仿真,也只有巫以淙才觉得是仿真枪械。
宴梃不得不担心巫以淙以后怎么办,明明是成年人却缺少许多生活常识,以前有他在可以规避危险,以后呢。
他想着吃一堑长一智,便一五一十说出原委,“那不是仿真枪械,是市面上根本买不到的达姆枪。”
“一把枪而已,能说明什么,他有伤害过别人吗?”巫以淙神色自若,达姆枪可就难办了,方慕到底遇到什么事,连达姆枪都没收好。
比起暴露枪械他更担心方慕如今在哪里,没有手表两人连沟通都做不到。
看出巫以淙不懂达姆枪的厉害,宴梃也不打算科普,接着说道:“达姆枪可以解释说用来防身,可调查科在他家里完全找不到生活迹象,那个家仿佛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调查科怀疑他暗中做黑市生意。”
“不可能。”巫以淙直接否认,黑市生意又不赚钱,方慕就算缺钱也不会自降身价去黑市,以他的本事在灰色接单完全没问题。
宴梃看出他情绪激动,起身接了杯水递给他,“调查科找到了证据。”
巫以淙小口小口喝水,棕色的发丝垂在肩上,低垂着视线思考着对策。
“什么证据?”
“数枚黑市特制炸弹,据说与前几天发生的小型爆炸案里用的炸弹一摸一样,现场也有使用达姆枪的痕迹。”
宴梃比调查科想得更多,他毕竟在灰色多年,平常只觉得方慕跟在巫以淙身边有些讨厌,看到那几枚炸弹,心里已经在怀疑方慕是同行,这仅仅是他的猜测,拿不出证据。
而如果方慕是同行,那么巫以淙的身份便显得十分微妙。
宴梃联想到这段时间巫以淙的变化,那种细微无声的变化,时不时透露出的强势和决断,哪怕是简单的抬头垂眸,他也能清晰感觉到那种身上没了束缚的轻快。
宴梃心知此事重大,也不敢妄下定论,他需要一些证据。
结婚之前他调查过巫以淙,身份背景完全没问题,而现在他委托何凝再一次调查过,依旧没问题,宴梃一边怀疑自己想多了一边又暗自期待着什么。
巫以淙没想到谭疏的人连收尾都没处理好,怀疑到方慕身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不能说罪魁祸首就在面前,你们怀疑错人了。
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维护方慕,“方慕连和人吵架都不敢,我相信他不会伤害其他人。”
“说你把他想得单纯你不服气,你和他又没有天天在一起,怎么知道他没跟人吵架。”宴梃脸色黑了下来,心里堵着一口气。
巫以淙心里翻了个白眼,还真不好意思,他俩几乎每天都在线上沟通情报以及实验室进度。
他瞄了一眼宴梃的脸色,把呛人的话收了回去。
既然知道大概情况,巫以淙也放下心来,方慕失踪后才被调查科怀疑,没落入调查科手中就是好事,他们手里有不少后路,巫以淙把水杯放在一边,心里已经做好决定。
“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我的朋友,我做不到在家里等着他的消息。”现在可真是孤立无援了,他必须得去拿点防身的东西,这附近就有一间安全屋,什么设备器械都有。
说完,巫以淙按着扶手起身,“我要出去一趟。”
宴梃连忙跟着,“你走不出去。”
“外面的人说是保护实则是监视,因为方慕家里的东西也开始怀疑我。”巫以淙套上外套,饶有兴趣地摸着下巴,不过他没什么兴趣演一场自证清白的戏,大不了再和调查科开战,三年前他和班纳特还没有分出胜负。
宴梃拦着他的手臂一僵。
巫以淙察觉到他的停顿,反问道:“你也这样想吗?”如果宴梃也在怀疑他,切断他对外联系的途径也就说得过去。
这话可不好回答,宴梃无法否认但也不会承认,他上前一步好声好气说道:“这事我不该告诉你,你担心他无可厚非,出去太危险,我会帮你留意他的消息。我们先去利特斯,等事情结束再回来。”
巫以淙推开他,“你——”他想说你脑子进水了这个时候去利特斯,却在吐出你字后眼前一晃,后退一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
宴梃站在原地没动,脸上一片冷静。
巫以淙揉了揉太阳穴,晃了晃昏沉的头,视线错落间他看到桌上那杯喝了一半的水。
他似乎总是栽在这种小地方。
巫以淙掐了自己一把,勉强保持着理智朝门口走去,他的步伐依旧沉稳,背影也很挺拔,从宴梃的视线看过去,侧脸轮廓分明,看不出任何异常。
他掏出手机发出早已设置好的消息,一抬眼,巫以淙已经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