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有的东西拖久了就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应晨钟说：“要是他发现我这么久以来都没告诉他……可能我还是想和他一起玩的吧，遇见一个同频的高手不容易。”
“……你一开始也是无心的，不是有意瞒着，”崔暮不知为何，语气有些奇怪，好像强撑着安慰应晨钟一般：“只要说清楚了，他应该不会介意的。”
“……我好好酝酿一下吧，找个机会和他说。”
崔暮不再看他：“先吃饭吧，不然又要胃疼了。”
吃完饭，应晨钟去洗澡之后，崔暮打开了姚谷。
他果然一上线就收到了应晨钟的私信留言。
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话是安慰应晨钟，还是安慰他自己。
最后崔暮没有回他，只是把录屏发了过去。
如果应晨钟知道ace是他……
后果他不太敢想，有那么一种直觉告诉他，一旦说了，他们的关系绝不可能保持现状。
应晨钟看起来是个小太阳，还是没心没肺的那种，心里其实细着呢，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敏感。
崔暮不想打破这种平衡，给应晨钟带来不好的影响。
或许他应该丢掉ace这个身份了。
……他早该丢掉ace的身份了，只是他不想。
毕竟这个身份一开始，就只是一个非常偶然的巧合，并且不是什么愉快的巧合。
高三毕业的暑假，崔暮算着时间打工，想补贴一些家用，一直到开学前几天再过去，能刚好拿两个月的工资。
其他的学生高考后选择放纵，旅游或者宅家，总之他这个高考第二天就去打工的，指定是个另类。
蛋糕店的工作为了干净卫生，员工都会戴上口罩和帽子，尽管崔暮只是个负责收银和拿东西的。
临近离开的那一天，应晨钟走了进来，崔暮淡漠的眸子从他身上晃过去，没留下什么。
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那一眼除了应晨钟长得挺好看以外，崔暮没留下什么别的印象。
“你们这里有成品吗？……现做？最快要多久？——好，我要那个，麻烦快一点，我可以加钱。”
他走进来越过了崔暮，直接和厨房里的蛋糕师傅说的，看起来真的非常急。
等候的十分钟间，这人不停的在看手表，看起来有些毛毛躁躁的。
厨房的师傅递出来一个蛋糕，崔暮看了一眼应晨钟。问：“他的？”
厨房师傅似乎在忙订单，也不知道看没看崔暮，总之点了点头让崔暮送过去。
把蛋糕交给应晨钟之后，只间隔几秒钟，那人火气冲冲的回来了。
“这不是我的！”他皱着眉头，生气的瞪着崔暮：“你自己看看！你不能好好看清楚吗，我说了我赶时间！”
“抱歉，马上给您换。”
应晨钟骂一句，崔暮就回一句“对不起”，店里许多客人和外卖骑手，往这里看热闹，最后那人大概也说累了，拿到蛋糕瞪了崔暮一眼，就走了。
厨房里的人听见了外头动静，似乎很心虚，给了做好的蛋糕以后，一句话没敢说，也没敢看崔暮。
下班以后，蛋糕师傅试探性的问崔暮：“小、小崔啊，下午那个，我拿错了，不好意思啊害你被骂了……”
“没什么，”崔暮收拾好东西，淡定的可怕：“他看起来本来就心情不好，拿错了被骂是我活该。”
不知道为什么，蛋糕师傅莫名觉得他这句话攻击性很强。
只是他语气淡淡，眼神更是没什么活人气息，看起来属实像个木头人。
给人感觉怪阴森的。
劈头盖脸背黑锅被骂了一顿，换谁心情都不好，蛋糕师傅宁愿崔暮发脾气说他两句。
这个样子……搞得他更心虚了。
第二天，崔暮没有再来，老板和店里的员工说他是因为要开学了，所以走了。
蛋糕师傅年纪不小了，说他怂不敢认错吧，事后又觉得让一个孩子给自己买单着实懦夫。
于是乎他就把昨天的事情说了，老板若有所思，刚想联系崔暮，门口进来一个人。
蛋糕师傅指着那人说：“就、就是这个小哥。”
“那个，”应晨钟不想蛋糕师傅口中说的脾气大，手里提了一件类似礼物的袋子，问：“请问昨天的店员小哥在吗？”
老板和蛋糕师傅皆是一惊，前者上去解释道：“先生，我是这家店的老板，那个昨天啊，是厨师不小心递错了，耽误您时间了真的很抱歉，但是那个，我们家店员其实就是递了一下，您……”
“啊？不是不是，”应晨钟说：“我不是问罪，我是赔罪，昨天我实在着急，心情不太好，凶了他，真的很抱歉……他现在在吗？我买了点东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