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以馨拍了下手坐下:“吃饭吧!”
应晨钟和崔暮沿途买了点早饭,决定带去医院里一起吃。
这家医院里别墅区不远,这是一家开了很久的私立医院,专门服务有经济实力的人,这里服务的确到位,平时病人也不多,每一个患者几乎都能受到最精心体贴的照顾。
就是费用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白朴生病之前是一家老茶楼的老板,乡下还有一片茶叶田,那是他家族企业,父母留下的,加上做up主,积蓄不少。
现在茶楼交给信任的员工打理了,茶园也有老家的亲戚在看着,白朴算是早早“金盆洗手”躺着赚钱了,唯一的可惜就是不是他自愿的。
他本来想到六十岁再退休的。
“我去过师父的茶园,可漂亮了,”应晨钟提着早饭兴致勃勃道:“翠绿翠绿的梯田,泡出来的味道也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茶叶田里还有一个秋千。”
崔暮听着有些神往:“有机会去看看。”
“好啊,等师父痊愈了,我们……”应晨钟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后面崔暮没有听清,他疑惑的转过头去看应晨钟,发现眼前人眉眼之间带着淡淡苦涩。
“师父会好的对不对?”
崔暮被他问的一愣,心脏仿佛被人捏住了。
他心思挣扎一番,压下了昨日和白朴的对话,点点头说:“会的,一定会的。”
应晨钟眼中的阴霾突然散了,他转悲为喜,大步走进医院。
“也对,我想什么呢真是,走吧崔暮,韩州他们还饿着呢。”
绕过层层走廊,季鸿轩不知道何时醒了,站在门口等着崔暮和应晨钟,还帅气的靠墙打了个招呼。
应晨钟二话不说把手里的外卖盒子递给他,说:“师父呢?”
“里面呢,进去吧。”
里头韩州坐在白朴床边,看见几人进来了,接过盒子把早饭摆在床头。
白朴现在能吃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大多都是些营养的东西,应晨钟也按照医生医嘱买的。
白朴其实想接过来自己吃的,但是季鸿轩不让,说:“唉,您别动了,反正我不怎么吃早饭的,你们先吃,我照顾先生。”
其实这五个里面有三个不吃早饭的主,应晨钟改了习惯是因为崔暮,韩州则是入乡随俗了,买都买来了哪有不吃的道理,何况他不想白朴生着病还要念叨他们几个不吃早饭的事情。
白朴无奈一笑,也不逞能了,安心的接受了季鸿轩的投喂。
几个孩子都独当一面了,是大人了,会照顾人有主见,他还有些欣慰感。
宁静的清晨本该如此,白朴本来还好好的吃着米粥,突然之间,他脸色一变,浑身抽搐,似乎疼痛难忍,近乎休克起来。
季鸿轩赶紧拿开了碗筷怕撒在身上,应晨钟急切的叫了白朴一声,崔暮和韩州当即冲出去找医生。
这段时间症状逐步恶化,剧烈的阵痛时不时就会来一下,他疼起来只能吃药,但是痛到这个地步还是少见的。
几个医生护士急匆匆的过来,白朴就在众人注视下被推进了手术室。
红灯亮起,应晨钟才觉得天旋地转,两腿发软,他站也站不稳,被旁边的崔暮眼疾手快扶住了。
旁边的季鸿轩坐在椅子上,一向不着调的人也忍不住紧锁眉头,韩州更是直接坐在斜边的角落去了。
崔暮扶着应晨钟坐下,紧紧搂着他,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似乎再给他传递安心。
崔暮知道,白朴不希望应晨钟他们担心,应晨钟亦然,这段时间他的乐观都是装的,他怎么看不出来白朴的身体变化,他一直在努力,恐怕另外两个也是。
这种生离死别一般的气氛实在难受,压的应晨钟要喘不过气来,他只能抓紧了崔暮,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或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线绳索,捏到指尖发白。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门里走出来两个医生。
“哪位是病人家属?”
这一问把几个人都问到了,应晨钟被崔暮扶着站起来,努力正声开口:“我们……都只是他的朋友,他的家属都不在了。”
医生抿抿嘴,和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人点头去办了,医生走过来,几人和远处的韩州也围上来。
“你们都是朋友对吧?”医生扫视了一下几人开口:“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他骨癌恶化到晚期,加上病人的身体状况……他的心脏也不太好,浑身各处都有点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