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卉娅释然道:“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这是他的照片,我现在还留着呢。”
她从自己的零钱包里拿出照片来,黑白照片上的男人棱角分明,俊美又锐利。
一位太太说:“好帅啊,怪不得您儿子一表人才。”
“是啊是啊,”这位太太似乎非常能共情,光是这样都红了眼眶,忍不住要哭了:“和您真是郎才女貌……”
陶以馨嫌弃的看了一眼那位,说:“别见怪,她就这样,容易哭鼻子……”
本来在喝茶的应淮走过来一看,一瞬间愣了一下,感慨出声:“老权?”
崔卉娅扭头疑惑:“您认识我丈夫?”
崔卉娅这声惊讶声音不小,崔暮和应晨钟听到这,也投了个目光过去。
“他真是权安?我们是一个初中的,后来他上了警校就渐渐不联系了……没想到居然……”应淮颇为遗憾,说:“当时我和老权,还有另外一个,现在是医学主任,我们三个人关系最好,后来断联这么久,我们都以为是他职业原因……”
陶以馨一手拍了拍丈夫的手背,一手扶在崔卉娅的肩膀,无声的安慰二人。
居然这么有缘分,也难怪,本来崔暮一家就在同一个城市,离得也不远……
不远处听了全程的应晨钟扭过头看了一眼崔暮,发现他神情严峻,似乎在隐忍什么。
应淮那边接着说:“您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崔卉娅回答:“有一次我被小偷偷了钱包,刚好他在局里,我们就认识了……一来二去谈上了恋爱,后来结婚了怀孕,谁知道他……”
“没想到权安那家伙,孩子都这么大了,”应淮叹气:“臭小子,他都没邀请我们参加个婚礼……”
崔卉娅挥挥手:“不不不,他不是有心的,但是我们当时没有婚礼……我家里人不想让我和警察在一起,他家里人也觉得我们家没什么钱,所以……我们本来是想孩子出生,大一点了,再补办的。”
“唉……”
陶以馨看了看默哀的应淮,又看了看崔卉娅,偷偷凑到崔卉娅耳边说了句什么,居然就把崔卉娅给逗笑了。
这个时候,崔暮突然转身拿走了外套,走出了大门。
应晨钟连忙追上去,跟在他后头。
走了一长段,崔暮停下,回头和应晨钟对视。
“不想说我就不问,”应晨钟走上前和他并肩,说:“但是你在我面前不用装吧,难过就说出来,换谁听到都会很遗憾的。”
“我不是听不得他的事,”崔暮摇摇头,说:“我只是知道父母的感情不被家里认可,看到伯父我才想到,至少他们有朋友支持,可惜最后也没能发一个请帖出去,实在是很难受。”
所以母亲才会在知道自己对应晨钟的感情时,这么快支持?
那是爱意的有迹可循,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想为孩子撑伞,一想到这里就让人无比动容,崔暮只想出来透口气。
应晨钟贴近他,学着崔暮的样子揉了揉他本人的头,说:“遗憾解开,我爸现在知道了也不算晚,证明感情这个东西没那么脆弱,就算是跨越了十几年,也能再连上的。”
他主动环上崔暮的腰,给了他一个拥抱,说:“而且我们的故事还没断呢。”
应晨钟听见崔暮笑了,沉默有力的回抱住自己。
崔暮的声音低低的传过来:“遇见你果然是三生有幸。”
“……电视剧里说这句话的人下一秒就要领盒饭了,”应晨钟觉得自己脸有点热,耳朵也红了,不自觉说些什么调整气氛:“而且说的好像表白似的……”
他松开手想结束拥抱,否则这个气氛太好了,应晨钟忍不住要说出一些见不得人的心里话。
但是没想到崔暮不想放开,反而抱紧了点。
他没有说话,应晨钟攥紧了他背后的衣服布料,话语不自觉的从嗓子眼飞出来:“唉崔暮,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真的和你表白你……唔…!”
他的唇被两瓣湿热堵住,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味,还有刚才喝的橙汁的甜味,应晨钟来不及反应,大脑高速的旋转,过了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腰被崔暮搂着才勉强没有滑下去。
“唔……”
他中途都不能换气,因为他紧张的忘了呼吸,腿软的后退两步,大腿抵到了小区的一处假山石头,手不知不觉从攥紧布料到搂上那人的脖子,生涩的吻没有更进一步,但是应晨钟差点憋出生理盐水。
嘴唇重获自由,猛的喘着粗气,应晨钟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否则他要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