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疼的,你知不知道。”
“阿笙,你是世上最好的。”
“我也要给你世上最好的。”
这个湿腻的吻比一辈子还长。
血液隆隆,明明是最安静的房间,耳中的轰鸣却要将人撕裂,而翻涌的欲海又要将那些不成人形的碎片吞噬。
了然脑中的意志化作锁链和镣铐,勒住心里叫嚣嘶吼的怪兽,痛苦而甜蜜。他几乎就要成功了。
“可是……”萧笙开口,似怨似嗔又似娇嗲:“我难受。”
情欲于他是陌生的,不知该如何处理,故而也是折磨人的,如百蚁挠心。
他们一个悬崖勒马了,另一个却还要懵懂的前行。
了然当然懂他的感受,只恨自己不是女儿身,无法立即给他一场水乳交融的燕好。
他才松开一点点,看了一眼萧笙潮红的脸和迷离的眼,就彻底沦陷。
了然的唇终于迈向之前特地避开的地方,去吻他精致的耳垂,敏感的脖颈,细腻的胸口……
萧笙只觉得眼前有万朵烟火绽放,弓起身子,在从未有过的迷乱中抓牢了所能碰到的一切。时而是了然的胳膊,时而是了然的后背……
他本能的咬紧下唇,止住声音。
没错,这样的事情,于他是犯忌的,不能被人发现,传到宫主那里。
否则,与他一起做这事的人是要遭殃的。
“阿笙,”了然好气又好笑,劝诱他:“不要忍。”
他将萧笙推开,让他贴到浴桶的另一边。
萧公子突然失了温暖的怀抱,茫然的抓住两侧的桶壁。
下一秒,了然的大手绕到他的后腰,托他离开桶底。
此刻他平躺在水面上,后背枕着温热的水,前胸和腹部时不时离开温水的爱抚,嗅一嗅空气中的寒意。
一半热,一半冷。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萧笙离了桶底的支撑,又处在不同温度的交界点,如激流中的浮木,刺激而无助,只能凭着胳膊,死死抓住桶沿。
了然朝他邪魅一笑,忽然低头。萧笙突然知道了他要做什么,惊呼道:“不要!”
来不及了。
了然不是浮屠宫的弟子,没必要遵从少主的命令。萧笙话音未落,最难受的地方已经被湿滑包裹。
脑中一片白炽,烤得他神志不清。
萧艳殊的鞭子落下来时,他不出声。
寒毒发作时,他不出声。
方才了然亲他时,他也能忍住不出声。
可他现在忍不住了。平素永远最冷最淡漠的萧公子呜咽着,分不清到底是啜泣还是呻吟。
那不是吻,更是噬咬,是灼烤,是两个人灵肉交融的桥梁。也像无休无止,要吞神灭智的酷刑。
了然一面爱抚着他,一面抚摸着自己。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和尚,能轻车熟路的取悦自己。
可萧笙受不了这刺激,浑身紧绷,想要哭喊,受了一次绝顶欢愉的酷刑,眼尾流下不受控制的清泪。
了然不等他平复便将他放下,近乎粗暴的扯过来,搁在自己怀里,拉着他颤抖的十指去握自己。
萧笙感受到那骇人的温度。明明是在热水里,却仍然热得可怕。
了然也吃不住这陌生的触感,瞬时缴械。
两人喘着气贴在一起,继续借着湿糥的吻交换爱意。
萧笙尝着了然嘴里的甜腥味,觉得浑身都是软的。若非有了然扶着,他怕是能溺死在浴桶里。
良久,了然哑声问他:“满意了吧?”
“我……”萧笙红着脸不敢看他,不忿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然注意到他的泪痕,心疼的去舔,忍不住调笑:“可你连这都受不了,又怎么受得住其他的。”
是啊,没想到才走到沙滩上,就被汹涌的浪头打晕了头,几乎顺不上气来。
人世间真的太险恶了。
萧笙沮丧的抿着嘴,不知是不是在气自己没出息。
了然觉得他的模样可爱,拥着他坐了一会,享受这难得的,餮足之后不受欲望折磨的亲近。等到夜幕降临,水温渐凉,才推他起来,只道:“你先去床上躺着,我去换桶水。”
萧笙揉着眼睛,竟是不小心睡着了,喃喃道:“不用了。”
“不用了?”了然想起浴桶里混杂的秽物,不解追问:“你不是最爱干净了么。”
“真的不用,”萧笙懒得不想动:“我不讨厌这个味。”
了然觉得稀奇又欣喜,窃喜萧笙不嫌弃自己味道的同时,暗自感叹他的阿笙是真的累坏了。
纯洁的,自律的,一直以来被束缚得近乎残酷的萧公子,恐怕还不能适应事后的余韵。
于是了然先自己爬出来,再将萧笙抱起,擦干了放进被窝。柔声哄道:“那你先睡会,我去端点吃的上来。”“可是我们还要出去逛。”萧笙瘫软在被子里,犹在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