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蒋媒婆的调侃,宋淮书这才发觉陆政安竟然是一直牵着他的手的,忙红着脸将手从陆政安掌心里抽出来。“婆婆说笑了。”
知道宋淮书为人比较害羞,蒋媒婆倒也不再继续揶揄两人。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蒋媒婆看了下陆政安带着笑的脸,说道:“眼下三月三就要到了,咱这又来麻烦大侄儿你了。”
蒋媒婆这话一出口,陆政安便立刻明白了她的来意。
回头看了眼宋淮书,陆政安想到那日人来人往的,对宋淮书并不怎么好,便有心想要拒绝。
不过,转念想到蒋媒婆还是他们两个的媒人,加上他们结契的时候,一众官媒也没少跟着出力,这拒绝的话便有些说不出口了。
沉吟片刻,陆政安还是决定跟去年一样,园子让蒋媒婆他们开放使用。
“蒋婆婆客气了,还是跟去年一样,只要不伤了我家的园子里的树,您什么时候带人来布置都行。”
“唉哟,还是大侄儿你敞亮!你放心吧,我蒋婆子拿我这颗脑袋担保,绝对不伤你家园子一花一叶!”
蒋媒婆得了陆政安的准话儿,又和两人寒暄了一会儿便下山去了。陆政安看着蒋媒婆一走三摇的背影,转头看向身侧的宋淮书,伸手帮他把搭在身上的衣裳给拿开了。
“这段时间忙忙叨叨的,竟然把三月三都给忘了。算起来,等到三月三那天咱们也算认识整一年了。”
宋淮书想起去年三月三时的场景,眼里也染了几分笑意。“是啊,转眼一整年都过去了。”
“距离三月三也没几日了,估摸着明后天蒋婆婆他们就要带着人来布置会场了。要不我送你去母亲家暂住几日吧,等到三月三我再接你回来。省得到时候人来人往的,再冲撞到你。”
三月三来凑热闹的人确实不少,宋淮书想想那个人都攒动的场景都有些头皮发麻。
只是,这些日子人来人往,家里定是离不了人的,到时候家里只有陆政安一个人在家了。
想到这里,宋淮书侧头看着将头凑到自己躺椅上的陆政安,伸手摸着他的头,勾着嘴角柔声说道:“那我去镇上住,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嗯,不会让你在镇上多住,等到三月初四天一亮我就去接你回来。”
两人说定了之后,翌日一早陆政安收拾了宋淮书的一些随身衣裳,去村里借了辆牛车送他去了镇上。
临走之际,陆政安看着站在门内眼巴巴看着他的宋淮书,恨不得直接将人带回去。只是,想到仲春会乱哄哄的场面,陆政安实在不放心。
站在门口仔细嘱咐了一下宋淮书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又再次强调了来接他的时间后,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宋家。
看着陆政安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宋兰氏一脸无奈的看着宋淮书,感慨道:“我倒是真没发现,这政安竟会如此的唠叨。要不是你是我亲生的,我还当他是你母亲呢。”
宋兰氏此言一出,直惊得宋希仁差点儿跌一个跟头。转头看向宋兰氏和宋淮书,极是无奈的说道:“你母亲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要是传到政安耳朵里,还怎么看待你这个长辈。”
“这不是没在他跟前说嘛,再说他方才的模样你们也看到了,感觉我们来照顾淮书他都不放心呢。”
一旁的宋淮书听着母亲的话,只觉得耳垂发烧。伸手牵着她的衣袖晃了晃,有些无奈道:“母亲可真是,政安也是为了我才忍不住多说两句的,没有不放心您二老的意思。”
闻言,宋兰氏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牵着宋淮书的手,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母亲心里明白,走,带你进屋看看我给我外孙新缝的小袜子。”
……
陆政安独自一人回家之后,只觉得一个人在的院子里空落落的寂静的有些骇人。用了半上午将两人换下来的衣服和床单浆洗干净,陆政安凑合吃了顿午饭,便提着铁锹,顺着旁边的山道来到了东面已经种满了果树的山包上。
这面坡上的树苗是上午刚种的,陆政安顺着每棵树都检查了一遍,有没封好的及时用铁锨豁了两锨土给填好。等到一面坡转完,天色也已经黑了。
知道仲春会最后一天还在化龙山,去年的小摊小贩们便又都聚了过来。只有一个人在家的陆政安索性也不开火了,顿顿包子油条羊肉汤,一路混到了三月三。
掐算着明日就能接淮书回来,陆政安感觉自己走路都是飘得。
因为树苗还差了一些,加上又是三月三,陆政安索性让众人全部停工一天休息。趁着这个空当,陆政安也将后面的菜园的夏苗给育上。随后,又把鸡圈里的鸡粪要给清理出来,全部堆到了屋后菜园的一角沤粪,打算种菜的时候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