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伤到魂魄的剑云石从未听闻,他奇道:“可否让我看看那把剑?”
“……”熏走得匆忙,抽出那把剑就扔了,没有带上。手头没有那剑,他犯了难。
“吃饭还要挑筷子和碗吗?既然知道症状,对症下药不就好了。”门外忽地传来向延的声音。
白鹤辇速度极快,日行千里,熏前脚回到幽兰苑,他们后脚就到达了。只不过得扛着何梦访,向延耽搁了些时间。
何梦访在身,向延没有空余的双手开门,阮庸便帮他推开了房门。
二人一前一后进来,向延放下何梦访在椅子上,阮庸放下长剑,与剑上戳着的黑蛇在桌子上。
那蛇完全地失去了生命力,软塔塔一条,耷拉在桌子边缘,晃荡身躯。
云石转身,送目看去桌子上的剑。
那剑黑煞之气浓郁,如暴风雨来临之际,天空中翻滚的乌云一般。
他道:“保险起见,还是让我看看那把剑吧。”
向延拿过长剑,取下黑蛇尸体,送到云石面前。
“多谢施主。”云石道完谢,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那剑。
剑身通体雪白,周身厚重的黑煞之气完全掩盖了白色的剑身,使它看起来就是一把通体漆黑的剑。
剑柄上镶嵌一颗不规则顽石,拇指盖大小,毫不起眼,与路边的石头无异,却源源不断地释放着黑煞之气。
云石盯着那石头,眉头紧蹙,喃喃念道:“炼-魂-石……”
向延把他的话听了去,奇道:“什么炼魂石?”
“没什么。”云石轻笑一下,将剑还给向延,并指出剑柄上的炼魂石,说道:“那就是炼魂石。”
“炼魂石的确可以打散一个人的魂魄,同时也可作吸附一个人的魂魄,这具体就要看它的主人怎么用了,不过这把剑应是用来打散魂魄的。”说着,云石小提一句:“这东西太危险,你要好好弄明白这把剑怎么来的?谁送的?”
向延回头看看何梦访,问道:“这把剑难道有什么来头?”
云石道:“剑是再普通不过的剑,随便一家铁匠铺子都可以打一把一样的,不是什么绝世名剑,可那炼魂石就大有来头了。”
向延急性子,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人,可这次他耐着性子问道:“怎么个了不得法?”
云石摇头,“贫僧不敢多言。”
向延注意到他用的是“不敢”,而非“不知道”,也变相说明炼魂石来头很大了。
不过,谁知道这和尚是不是在煞有介事地说谎。
向延敷衍地点点头,没放在心上,说道:“反正今天过后我就立马把这剑毁了,管它是炼魂石夺魂剑,统统再见!”
正当他想问问这么救沈渊时,房门再次“砰”地一声打开。
转身看去,居狼气哄哄地走进来,掷地有声地怒问道:“是谁?!是谁又他妈的伤我家勒石?——!”
……熏沉默不语。他心里非常想爆揍一顿何梦访,或者立马告诉居狼凶手是何梦访,让居狼代为教训,可想到沈渊醒来知道了会加重对何梦访的歉意,他就选择了沉默。
……云石作为出家人,言多必失的道理自然懂得,也若无其事般地拨动手中佛珠,不说话。
向延、何梦访和沈渊,从小就打打闹闹在一起,互相贬损对方是常事,都当开玩笑,一笑了之。
哪怕经历了重大变故,向延还以以前的心态衡量三人的关系,且何梦访明明一直都对他表示:他是埋怨沈渊,而非恨。
他与何梦访不知道多少次把月当沈渊,对月成三人,一起喝遗子春,并提出:谁先看见了阿渊,哪怕是残碎的魂魄,也要将他带回来,再聚一聚。
可何梦访方才的表现,完全出乎意料。
对此,他也挺想抽何梦访的,不仅破坏了计划,还对之前二人的话食言了。
向延二话没说,出手指向何梦访,“他!就是他!”
闻言,居狼把头转向昏迷的何梦访。
若事不关沈渊,他绝不会乘人之危,但事关沈渊,什么君子之道,自己在意的人都保护不了,都得往边上靠靠。
他气得双眼鼓突,鼻孔翕张,踏着沉重有力地步伐走向何梦访。
不将何梦访打死不罢休,居狼带着十二分的怒气,纯真带着些野性味道的小狼崽,兽性爆发,绝对残忍凶恶。
他就如一匹狼王,静谧的夜晚,圆月悬在峭崖之上,只要狼王嚎叫一声,其余的狼也要引颈长嚎,声震九方,闻之毛骨悚然。
毫无遮拦的野性暴露,反倒叫他更直接地展现了原始的、充满荷尔蒙的英俊。
几乎直接将何梦访将椅子上拽起来,他并没有试图弄醒对方再动手,而是直接扬起拳头,“砰”地一声砸下去,将人打了个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