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婆娑树影,赤子厄与那人穿梭树干之前。
赤子厄觉得此人行为模式颇为奇怪:他放慢脚步,那人也跟着放慢脚步;他加快脚步,那人便也加快脚步。那人一直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赤子厄干脆停下脚步。
果然,那人也跟着停下来。
他上前一步。
那人跟着后退一步。
“停下,畜生!”赤子厄朝前面那道黑影喊道。
火光照出夜的轮廓,那人披黑色斗篷,风中微扬,空空荡荡,好似鬼魅。他发出幽然地笑声:“嘿嘿嘿……”
赤子厄眉头一折,抬手折下旁边灌木树枝,往那人掷去。
树枝碰到那人的瞬间。他溃散成黑色雾气,消散了。
见状,赤子厄心头一紧,“上当了!……不好!沈渊!”
【作者有话说】:封面自己做的,头像自己画的,画的阿渊。
觉得丑吗?
作者十分自恋,只要出自我手,就没有丑的东西。所以,丑也憋着不许说。哈哈。手动狗头。
第011章
安之还没弄清眼前状况,好端端的,赤子厄骂人干嘛?真是嘴臭。
忽地,耳边轻风拂过,他的寒毛直立,好似有人在耳边吹了一口气,可别墅内,哪儿来的风?
他转过脸,却陡然对上一双眼睛。
“看你长得不错,饶你一命。”说着,那人调戏似地轻轻刮了下安之下巴。
再一眨眼,人就消失不见了。
“夫人夫人!!——”董天逸追出去,苦苦哀嚎。
夫人?
方才,安之听到那人的声音了。
那分明是个男人!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公子——”
忽听身后有一颤抖的声音,安之转身看去,只见付游面带两行清泪,哭道:“原来,原来公子当真是沈渊——”
只听他的口齿比刚见面时更清晰,语调也很斯文,起码现在的他不像是脑袋不清醒,可说得话就不是如此了。
安之蹙眉,道:“你不早知道我是沈渊了吗。”
“呵呵,原来我为公子坚持这么久——是我错了——”付游垂下脑袋,失望地直摇头。
安之直盯着他,“什么?”良久,见人一动不动,他道:“你先走吧,这里恐有危险发生。”
话音刚落,付游猛地抬头,眼底透着阴冷。他沉声淡道:“这里最大的危险就是你。”
安之下意识后退一步,只觉得眼前的付游与刚才叫他“公子”的付游不太一样。
乍然,后颈袭来一股巨大的冲击,震得他眼前阵阵发昏。
……
“唔……”娇滴滴得叫声,好像一群狗在撒娇。
安之迷迷糊糊道:“狗子,天还没亮,你先下去。”
“呵呵……”
耳边有个声音在低低嗤笑,猛然一惊,他这才反应过来还在游戏世界中,自家小比熊怎么可能在这里。
他用力弹坐起来,但又发现自己整个人被绳索捆绑在一张椅子上,无法动弹。
“睡得可好,沈渊?”在他的斜前方响起一道浅浅的声音。
寻声望去,那里站着一个男人,正背对着自己。
安之一脸轻松,“显而易见,挺好的,你把我放了可能更好,是不是,付游?”
付游转过身,脸上写满惊恐与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是我,难道你恢复记忆了?”
安之余光瞥了眼堂前挂着的画,上面画着位身披青衣的白发人,画里那位不是沈渊是谁?再回想权权对他说:在付游家看到一幅画,画中人与他一模一样。结合一下,面前那人就是付游,而这里就是他家,而且,昏迷前,自己眼前看见的只有付游。傻子都知道是他吧。
当然,安之不会告诉他自己怎么猜到是他。
安之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说:“不光是记忆,你信不信现在我动动指头就可以杀了你?”
说着,展眼瞧去付游,捕捉到他瞳孔里那阵战栗。
暗笑一声,安之继续道:“在我没动怒前,你最好放了我。”
“哈哈哈!”付游笑得前呼后仰。
“笑什么,不相信我?”
听闻,付游停下大笑,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微笑,转眼目光又幽沉下去,几个大步走到安之面前,“如果你真的恢复记忆,不可能这么沉稳,你忘了,你是位疯子!会发疯的!”
安之心中暗道:眼下情况,我觉得你更像疯子。
“如果你没到这个边陲小镇,这里就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它有点寥落却很温馨。容家不会世代守着你那破院子,不知变通,容融更不会因为你而死!”付游俯身下去,双眼满是颓唐的红血丝,他恨恨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被害者与受害者一直以某种相对公平的规定作客观评估,但人作为封闭的单体,看到的片段不同,对此理解定义也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