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礼貌!他们ODBP组织的都这样!”
“可能很急吧。他怀里抱的人一直在说:‘好疼’、‘放过我’之类的话。”
“他怀里人是男是女?!”
“没看见。居狼用自己的衣服把他包得很严实,但可以肯定,听声音那个人是男的,那双腿又长又细,还有青紫色淤痕呢……”
“哇哦!!”
“你瞧,我这篓里的好像是那人的衣服,都烂了,全是血。”
“哎呀,没想到死神大人居然有这样的小癖好呢。”
“可是,好像有点儿太过了,都把人家弄晕了,还流了那么多血,很容易出事的……”
安之原地愣了一下,心道:原来是居狼送回他来的,不过,她们好像误会了什么。
“哎,你们——”安之叫住她们想解释。
方才有说有笑的两人齐齐朝安之看去。白玉似的银白雪发刺进眼睛,她们瞪着眼睛惊道:“妖?!”
原本安之脸上没什么表情,听闻,直接冽然。
其中一人仔细瞧了瞧他,忙道:“啊!原来不是,失礼了。不过奉劝一句,少时白发虽然新奇,也挺好看,但是您还是染回去较好。”
安之问:“为什么?”
“传说中祸世的魔神就是青衣白发,所以我们一直把这看作不祥之兆。辞叶倒对此不觉奇怪,可若在其他地方,比如尚池城,那就不一定了,可能会被打死或者直接抓到悦神司做奴隶。听说,每年十一月净潭祭祀之时,悦神司都会挑选一些奴隶摘取他们的器官、骨头什么的做成法器与供奉被封印在净潭下的魔神。”说完,两位仆人匆匆出去了。
八月风吹来,听闻一席话,安之兴兴打个寒颤,赶紧走进庄园中避风。
刚进去,他便追着谖竹问:“你这下可以说什么居狼的一片赤诚了吧?”
谖竹道:“居兄不让我说,我也就不能说,可我也认为,应该要阿渊知道。”
安之直接问:“到底说?还是不说啊?”
谖竹摇头,“我言尽于此,阿渊如此机敏,相必心中早有答案了,还望以后对居狼多上点心,才不会辜负他的一片芳心暗许。”
芳心暗许?先前居狼不还对谖竹有意思来着?芳心暗许用错对象了吧,他对沈渊应该是深情厚谊!
安之实在找不到词语形容居狼对沈渊的感情。说友谊深厚吧,那回忆里居狼跟沈渊都已经坦诚相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说是情深似海吧,居狼点头承认的欢喜对象就站在眼前,况且,居狼才和沈渊认识没多久。
他们连深情厚谊都算不上,不过一夜贪欢罢了。
安之无奈,现在人谈个恋爱真费劲。说又不直说,还非得拉个旁人来遮挡。他选择不深究那一片赤诚,先把居狼的身份问出来再说。他问谖竹:“居狼人呢?我有问题要问他。”
“阿渊以后可能见不到居狼了——”说完,谖竹擦了擦眼角。他的言语委屈,眼底却期待得很。竖起耳朵听安之怎么回答。
安之觉得谖竹言语神情与平时不大一样,他又看不出没太大出入,而当下居狼下落更为重要,也就没往深处想,便顺着谖竹问道:“他怎么了?什么叫以后都见不着了?”
安之眼里凝着担心,是谖竹期待的反应,“没什么,就是居狼受了重伤,需要静养很久。”
受伤了?居狼是死神,怎么厉害谁能伤他?难道是我!?
安之虚睨眼谖竹。除了一双桃花眼,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可心理作用,他觉得谖竹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忙赔笑道:“咱们什么关系,犯不着生气,我这就找赤子厄拿十全大补汤给你,让你给你家那位好好补补。”
安之掉头就跑,正巧赤子厄在露台上坐着喝酒。他道:“子厄,有没有什么令人法力大增,补血健身的东西?”
“健肾……”赤子厄差点一口酒喷出来,迟疑一会儿,道:“有是有的,吃完一天一夜下不来,你确定你要?”
安之点头,“一天一夜能增进多少,最少得七天七夜,有多补要多补!”
赤子厄咽了咽口水,上下扫了眼安之拿瘦削的身体,确认道:“你确定你能坚持?”
“什么我能不能,又不是我要,我要那玩意儿干嘛?你别这么抠搜,一颗丹药还这儿那儿的,又不白要你的,等我好点跟你回浔武喝酒,不醉不归,好了吧?”
“行行行。”赤子厄的葫芦不仅能装酒,还能装药。壶中乾坤大。他倒出一颗黑色丹药,在交给安之前叮嘱道:“你可不能随便找个人就给他吃这个。”
顿了顿,他思来想去不能将丹药交给安之,“不行,还是不能给你。”说着,他便要将丹药重新收回葫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