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的分身也不敌吱吱,被它一口捞尽。
褚潇大获全胜,蹲下看那警员,他的生命体征还不算糟,但被恶灵夺舍人会散失神智,恐怕就此废掉了。
这时蒋玲玲恛惶逃出便利店,下台阶时狠狠摔了一跤。
褚潇只当恶灵声东击西,忙去抢救。
不过几分钟光景,店内已呈现骇人惨状。
乔牧靠坐在冰柜上哀声喊饿,干瘦的胸口如波浪起伏,呈现呼吸衰竭的症状。
乔莉莎爬在凌乱的食品包装袋里,跟前堆了一滩呕吐物,还在拼命往嘴里塞食物,脑门上暴起的青筋延伸到侧脸,好像会动的腐尸。
发现褚潇进来,她不顾前嫌哭着爬上去抓住她的裤腿求救。
“怎么办,我吃了好多东西,爸爸还是越来越饿!”
她嘴角不停渗出黑血,消化道和胃壁已破了,快把自己活活撑死。
褚潇怪解气的,可恨被善意机制逼使靠近乔牧,蹲下解开他的衣扣查看。
枯皱的皮肤下流窜着道道黑物,大概是受刚才恶灵袭击影响,整个身体几乎被邪能侵蚀了。
褚潇试着在他额头贴上血符,符文即刻变黑了,他的手指筋脉拘挛,更凄惨的哀叫。
“好饿!受不了了!我快饿死了!”
乔莉莎心痛欲裂,赶紧舍身忘死地继续暴食,刚吞下一口,马上呕出一大滩血淋淋的残浆,来不及喘息又不要命地用沾有秽物的手抓起面包啃咬。
父女俩齐受酷刑,乔牧意志崩溃了,他不想女儿受罪,自身也承受不住非人的折磨,二痛夹击,人性里的懦弱占据主导。
“莎莎,对不起……”
最后一次以人类的意识向女儿喃喃道别,他猛然咬住褚潇的右肩,啃食着引诱他许久的美味。
褚潇背对他欣赏乔莉莎的挣扎,没能躲开这一口。
她的血液流入乔牧食道,非比寻常的超强邪能是比普通人的血肉猛烈百倍的药引,瞬间让他完成由人到魔的变异:眼白转黑,黑瞳转赤,双手成爪,骨骼肌肉膨胀壮大,周身鼓起紫红的筋脉,陷在猎物皮肉里的牙齿也长成锯齿獠牙。
褚潇甩不掉他,用力前扑拼着被撕掉一条皮肉逃出抓捕,退到店门口。
乔牧吞吃完鲜肉,意犹未尽地看向乔莉莎。
乔莉莎目睹父亲的变化,脑中冲过泥石流,错愕地望着他慢慢靠近。
她不知道父亲已死,对面喷着粗气的是一头由恶灵超控的嗜血怪兽,被它捧住脸庞,还以为父亲要像往常那样为她擦脸拭泪……
“乔牧”捧着她的头,尖爪刺入骨肉,拇指按进她的眼窝,掘出两道血泉。
乔莉莎惨叫:“爸爸!爸爸!我是莎莎啊!”
越大声怪兽越兴奋,将她高高举起,掰软柿一样生生掰开了她的脑袋。
褚潇津津有味观看这幕比恐怖片过瘾的惨剧,看到“乔牧”吮吸脑花,拉出肚肠内脏大嚼,知道再不跑会遭殃,转身撤到店外,拉起魂不附体的蒋玲玲开溜。
蒋玲玲盯着她肩上的血迹问乔家父女怎么了。
“乔警官魔化了,咬死乔莉莎正吃得带劲呢。”
褚潇没看蒋玲玲的表情,听不到回话只当她吓傻了。
一口气来到一处公园绿化带,二人到灌木丛中暂避。
“你等等,我问问陈师姐她们在哪儿,去找她们会合。”
褚潇蹲下打电话,试了几次没播通,自言自语道:“这儿的信号怎么这么差?”
一根针头猛地扎进她的颈动脉,脖子也被蒋玲玲的手肘狠狠箍住,毫不留情地往她体内注入大量液体。
褚潇侧身倒下,惊怒质问:“蒋玲玲,你在做什么!?”
蒋玲玲紧握针管抖如中邪,眼神却很清醒有力,透出刀剑般的憎恨。
“褚潇,我没别的办法了,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活下去。”
一次性注射了30ML麻醉剂,就是金刚不坏之身也得乖乖爬下。
确信制服了猎物,当褚潇质问她为何反目时,她放心地坦白实情。
“我们跟天珠神许愿时诅咒的人其实是你啊,今晚之前我必须杀掉你解除契约。”
褚潇喘着气问:“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不相信我会救你?”
蒋玲玲颠笑两声,开始倾吐长期压抑的怨恨。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刚才我说下个月是我的生日,我真正的生日在9月,跟你说过好几次你都记不住,还敢自称朋友?天珠神真正的目标是你,我和方欣儿乔莉莎她们都是被你连累的,你为求自保才来这里,哪儿是为了救我?我再听信你的鬼话只会跟乔莉莎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