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璐憎恶吸毒人员,对他们不存一丝同情,仍坚决反对以任何理由亵渎法律。
“我是警察,你当着警察的面说要杀人是在侮辱我!那些人固然该死,但只要他们的生存权还受法律保护,我就有义务保护他们。”
“切,早知道不跟你说了……那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出现自然死亡事件呢?比如说他们中间有的人突然心梗猝死。”
褚潇轻松地讨价还价,不慎触及曹云璐的探案神经,她目光骤狠,冲上来抓住她手臂。
“那次老乔在电梯里突发心梗也是你干的?”
乔牧向来健壮,病发前不久体检还被评为优良,同事们都想不通他怎么会心梗。
当时褚潇也在场,如果恶灵能害人心脏病发作,就有可能是她策划的。
褚潇觉得她不去做刑警太可惜了,狡辩:“我跟乔警官无冤无仇为什么害他?”
曹云璐反驳:“怎么没有?你怕受邻居坠楼案影响,所以袭击办案警员。”
“你忘记乔警官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我害了他干嘛还救人?”
“这都是你算计好的,你想卖老乔人情,事后他在卷宗里替你说好话,帮你逃脱了追查。”
曹云璐越推测越心惊,跟褚潇的阴毒相比,龚一航都坏得坦坦荡荡。
褚潇暗自谢她提点,这份干坏事辅助教材很有助于开拓思维。
她冷脸甩开瞋目裂眦的女警,随口嘲讽:“既然你把我想得这么坏,就自己想办法对付恶灵吧,免得到时被我卖了。”
停止辩解对手倒不好深入指控了,无声的擂台上一方一筹莫展,一方以逸待劳。
这时门铃声打破僵持,陈思妍神色紧张地出现在视频上。
曹云璐走去开门,二人照面陈思妍急急发问:“龚一航来过了?”
她在小区门口被那老坏蛋的手下堵住了,还看到他坐在远处的轿车里冲她挥手致意。
“天一阁的人说他会帮我们处理方欣儿的案子,你们是不是跟他达成了什么协议?”
曹云璐让她进屋说话,褚潇欢欣出迎,胸前的血迹吓坏陈思妍。
“刚才掩护曹警官时挨了一枪,子弹飞墙上去了。”
好人行善不求回报,坏人正相反,不说一本万利,起码捞足本钱。
曹云璐面红耳赤,比刚才更憋屈,可恨不能当着陈思妍踹门发泄。
陈思妍解开褚潇的领口,胸膛上只余血迹不见伤口,速愈体质是千真万确了。
“潇潇,你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的?”
“上次救陆师姐时发现的,那次以后伤愈速度越来越快,痛觉也完全消失了。”
褚潇操起水果刀想当场演示,陈思妍急忙制止,她不愿学妹受伤,哪怕她有特异功能。
“还是说说龚一航吧,他是怎么威胁你们的?”
“谈不上威胁,他想让我们帮他活捉恶灵。他算金州的地头蛇,看做事风格就手眼通天,有他料理方欣儿的事就好办多了。”
恶灵不会放过她们,少一点干扰,就多一分保命的几率。
陈思妍赞同褚潇的决定,让她制定下一步行动。
褚潇想看看龚一航靠不靠得住,她们等到下午,没收到警方、学校的消息,确信老龚发挥了作用。
四点,三人来到校医院,今天住院部的外墙上挂着清洗窗户的工人,对面的门诊大楼前停着一辆大吊车,准备向高层输送设备。
她们没在意这些日常景象,赶去病房找蒋玲玲。
蒋玲玲还躲在柜子里,护士说她吃饭睡觉都窝在里面,甚至方便时也让人将便盆递进去,解决完再递进去。
医护曾试图结束她这种鼹鼠般的生活方式,结果令她情绪严重失控,镇定剂失效后她又偷偷溜进柜子,扬言再逼她出去就自残。
黢黑狭小的空间里怎会好受?她听见褚潇等人来了,迫不及待问:“你们找到方欣儿了吗?邪魔去没去找她?”
褚潇让她先出来,蒋玲玲听这话风不对,音调顿时变了。
“她死了?”
“你出来再说。”
“你先说她死没死?”
“你躲在柜子里不能解决问题,快出来我们再想办法。”
“不!不!我就知道邪魔不会放过她,这下轮到我了!”
蒋玲玲嚎啕大哭,她的嗓子哑了,隔着柜门哭声难听极了。
陈思妍好言安慰,褚潇可没她的善良耐心,让曹云璐强行拉开柜门,拔萝卜似的将蒋玲玲拖出来。
又耗费了一针镇定剂,蒋玲玲像解冻的冻鱼一动不动瘫在床上,两眼汩汩流泪。
褚潇正色教导:“你别只想着方欣儿死了,看看我们三个,昨天我们跟那邪魔正面战斗过,不还好好活着吗?那东西都被我们打跑了,只不过你和它的契约没解除,它还会回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