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潇回想往事, 走到梁喆身边,俯身扯开他的衣领, 拉起他挂在颈上的细绳,拽出一枚佛牌。
“他家很有钱, 常年找厉害的法师做风水顾问,买了很多辟邪的法器,按说不该发生这种事呀。”
“可能遇到了四级以上的恶灵,寻常法器都不起作用了。”
洛林先说推测, 而后拈起那块佛牌检查,立刻推翻前言。
“这佛牌受到污染,报废了。”
“是戴着洗澡、上床、上厕所被污染的?”
“日常生活不会有影响, 给这佛牌开光的法师能量挺强的,是被更高阶的黑巫术破坏的。”
如此一说梁喆真遭遇了陷害, 具体情形只有等他清醒后询问了。
洛林超度了遇害的猫咪们,架起梁喆,和褚潇返回住所。
褚潇让他把人放到兰焕的床上,吩咐吱吱为他清洁换衣。
梁喆迷迷糊糊抓住她的手腕,含着惊恐促急发问:“褚潇,人可以被当做牲口吗?”
褚潇狐疑,从古至今都有人被当做牲口奴役,让她说心里话她会答:“当然可以。”
顾忌洛林在场,她只得道貌岸然:“人有人权,跟牲口不同。”
梁喆摇头:“不,在法律范畴下出生的人才能享受人权,那些人没有……”
他有所指代,证明并非简单的胡话。
褚潇忙问:“那些人是谁?”
梁喆想回答,突然痛苦地捂住脑袋痛苦□□,高声叫道:“这个世界已经疯了!我不想变成疯子!”
洛林再次扫描他的额头。
“他的脑细胞受邪能攻击受损严重,得先让他休息一阵子。”
他用昏睡咒强行剥夺梁喆的知觉,使其在沉睡中疗养。
褚潇很想知道梁喆经历了什么,查看他随身的物品,他的钱包里只装了一些现金,没有任何证件和银行卡,也没带手机。
这分明是逃避追踪的状态,结合曹云璐的说辞,梁喆似乎不想让家里人找到他。
莫非害他的是身边人?
他老爸也在金州,会不会跟着遇害了?
褚潇问洛林:“他要睡多久啊?”
洛林说:“这要看他脑细胞恢复的速度,至少需要半天,慢得话两三天。”
“那也太久了,我们总不能干等着吧。”
褚潇想走捷径,建议让吱吱去刺探梁喆的意识,不出意外地受了通训斥。
“人类的意识受宇宙法则保护,不能随意观看。”
“可你们都能修改地球人的记忆。”
“他们被清除的记忆都是我们已知的,不算侵犯隐私。你真心向善就别搞这些歪门邪道,否则这只恶灵不会有好下场。”
吱吱最怕死,贴住褚潇的耳朵哀求:“不是我不讲义气,他们看我很老实才没杀我,你别把我往绝路上推。”
褚潇被迫保持耐性,不能去学校,又不能随意外出,只好上网混日子。
她先搜索关于昨天学校伤亡事件的报道,这应该算金州本地的大新闻了,没想到被另一桩热度更高的事件压住,丢失了热搜榜上的位次。
一名记者曝光了金州警队隐瞒五年之久的连环巨案。
五年前,金州怀安区界河镇以北的山地发现一处埋尸坑,坑内掩埋了十七具尸体,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月,死者年龄15~20岁不等,全部赤身裸体,坑内和附近没找到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物品。
警方检测死者的指纹和DNA,国内居民数据库里没有对应数据。
法医交出的验尸报告更有怪异记录:这些少年身形瘦小,体表有许多针孔和仪器介入的痕迹。全身关节、脏器都存在病理性畸变,体内重金属、放射性元素、高治病有毒物质严重超标,最后都死于疾病。
这说明他们生前长期接受各种生化医药试验。
文明开化,注重人权和法治的当代社会,这样的邪恶实验室会设在哪里?又从哪儿拐骗来这么多孩子担任试验体?
这案子当年曾对外公开,引起不小的轰动。因迟迟未有后续,逐渐淡出了公众视线。民间传言这些少年是海外偷渡来的难民,所以警方查不出他们的来历。
人们不知道的是,此后五年金州警方又接连接收了四起类似案件,埋尸规模更大,最高一起挖出的尸骨多达五十人,共计一百一十二人。
死者都是不足二十岁的青少年,生前都长期接受试验折磨,且都查不出身份。大部分死者死于病痛,少部分的死因是被活体摘除了内脏器官,这就涉及到器官买卖,扩大了案件的侦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