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忙。
忙到会没有时间看手机，会没有办法回复他消息。
而实际上，距离慕楠离开家出门去，才过了一天而已。
“你这样不好。”他小声地对自己说， “圣诞节是外国人的节日，不重要的。”
睡衣宽大，刚换上的时候，他不得把袖口和裤脚都往上折两折。
这时候他把袖子放下来，将长过指尖的部分攥在手心里，把脸埋在上面，用力嗅了嗅。慕楠的气味充斥着鼻腔，肥大的衣衫就像他把自己拥抱住一样，温暖的，安心的。
这样又待了一会儿，赫茗站起来，准备回房间。行至楼梯口，他想了想，返身把灯一个个关掉。
硕大的客厅终于还是只剩下一盏发着淡黄色光的小夜灯而已。
赫茗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好奇怪。
他敢偷偷溜进慕楠的卧室，偷穿他的睡衣，却不敢趁着人不在，私自爬到他的床去睡。
翻来覆去的也不知多久，赫茗才迷迷糊糊抱着被子睡着。
到了后半夜，房间外似传来些细微的声响，只过了一会儿又安静了。
赫茗懵懵的，脑海里刚闪过家里是进小偷还??老鼠了？唇上便多了些微凉柔软的触感。
熟悉的味道和感觉袭来，赫茗自觉地把嘴巴微张，放任对方闯进来。
温热的手掌微微托起他的脸颊，让彼此的亲吻再深入些。
赫茗不敢睁眼看。
生怕这不过是自己春梦一场，醒了也就醒了。
像是故意要让他睁眼，吻了一会儿，对方放开他的唇，就去亲他眼睛。
“不要…”赫茗闭着双眼伸手去挡，双手却被对方直接按压在头顶上。
他听到对方嗤地笑了一下。气息扑打在脸颊，温温热热的。触感过于真实，赫茗怔愣着缓缓睁开双眼。
黑暗里，辩解不清对方的表情。但眼前的轮廓真真切切，他绝不会认错。
那是他想了一天一夜的人。
赫茗眼睛睁得老大，一只手抚在对方脸上，半晌才哑着声音开口，“…你回来了？”
“嗯。”慕楠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我回来了。”
赫茗顺势揽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身上施压。想念的人忽然出现，他想让他跟自己贴近些，再贴近些。
慕楠顺势覆在他身上，口鼻紧贴在他的侧颈处，贪婪地呼吸着。
过了好半晌，赫茗才回想起来。
这个时候，慕楠应该在G市，而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刚刚自己的反应是不是过于明显了？他羞赧着脸，说话声音也很小，“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瞥了眼时钟，指针正好指向3点。
慕楠用力吸一口气，“看到你发的消息，就立即回来了。”
“你是不是傻？”赫茗哭笑不得。
他其实只要一句回复就心满意足了。
可换回来的竟是慕楠整个人，自然开心到不可言喻。他深情又满足地捧住慕楠的脸，这才发现他连妆都还没卸，身上也还穿着礼服。
赫茗顿时又是心疼又是后怕。
这个时间根本没有航班。而从G市开车回Q市，少说得四五个小时！
“方妍姐也跟你一块回来吗？”如果两个人轮着开，那倒还好些。
慕楠却摇头，用低沉隐约带着疲惫的声线，回答他，“没有。”他一只手覆盖在赫茗手背上，蹭了蹭他的手心，“明天我再过去一趟。”
赫茗还想说什么，才张嘴，便被对方就势推了什么东西进来。
舌尖碰了碰，甘甜可口。
是巧克力！
“这是…唔！”赫茗话没说完，便被慕楠用嘴巴堵住。
他闭着眼，含着他的下唇轻轻吮吸，一边喃喃低语：“圣诞快乐，宝贝。”
巧克力在口腔里要开始慢慢热化。牙关再次被打开，来不及下咽的巧克力融液顺着唇角脖子，流至肩窝。
“唔….”赫茗挣扎了一下，想用手去抹，不料却被对方抓住。
听得慕楠轻笑一声，“我来。”他沿着那巧克力液的轨迹一路舔吮，吮得他身体一阵阵颤栗。
幕楠把他的双手压在枕边，手指穿过指缝，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额头抵在他的前额，故意问他，“你那时说，红色的‘C’代表‘庆贺和祝福’，这个斜纹的‘M’代表什么？”
赫茗早被吻得脑袋糊成一团，仅余的一丝思考力勉强抓住他的话。
“C”？“M”？
那不正是…
他反应过来。
可那明明是品牌特制的纪念版礼盒，根本没有公开对外销售和宣传。慕楠又怎么会知道？
像被他此时的表情取悦到，慕楠嗤地笑出声来。喑哑的嗓音灌入赫茗的耳中，引得他一阵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