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我的人将我掼在地上,叉手行礼:“国师,这个女子来历不明,即便不是妖孽,恐怕也是漏网的高昌人,请国师用她的血祭祀吧!”
那国师本来是闭着眼睛的,现在睁开眼睛,我吓了一跳,只见他老人家满眼眼粪,也不晓得多久没洗过脸了。
他坐着的时候一动不动,静如泰山,此时也不知怎么了,忽然一跃而起,动如脱兔。我吃惊地看着他打开了一条粗如儿臂的铁箍,示意那人将我放入铁箍之中。
那人依言将我放入铁箍之内,他扳动机关,铁箍收紧,勒在我的腰上。我被勒得一口气没前过去,看来我的腰太粗了,以后要注意减肥。
国师对那人道:“巴图王爷,请放心地将这个女子交给我吧!”
原来那人便是海如风的大哥巴图。
巴图又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出了帐蓬。真是前世有仇,冤家路窄,他本就一心想杀了容飞雪,现在虽然不知我便是容飞雪,却阴差阳错的仍然落入他的手中。
待巴图走后,国师便叉开两腿,围着七星灯和铜盆跳上古怪的舞蹈,嘴里也时而高时而底地唱着奇异的歌曲。想必这巫师如此折腾惯了,无论他在帐内怎么闹腾都没有人敢来打扰他。
他跳了半晌,总算告一段落,然后便拿出一把尖刀,脸上露出庄严肃穆的神情。他握着那把刀一步步向我走过来,刀尖上闪着寒光,印着他满面皱纹的脸,看起来比妖魔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用力挣扎,只是那铁箍却是货真价实的生铁所铸,不要说我了,就算是一个力大无穷的壮汉也不可能把这个铁箍挣开。
眼见那个老头离我越来越近,尖刀上的寒气激得我毛骨悚然,我打了个寒颤,看他的样子是想一刀刺入我的心口。
难道我才刚到古代,马上就要死在这个恶心的巫师手中?早知如此,我为何要到古代来?只为了那个很可能连认都认不出来我的海如风。
我在心里默默地诅咒,忽然想起,我刚刚用金刀割开帐篷以后,便随手将那把金刀藏在了衣服里。他此时用铁箍勒住我的腰间,却没有限制我四肢的运动。我立刻拿出那把刀,此时他与我近在咫尺,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的胸口,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手上的动作。
我一拿出金刀,立刻用力一刀刺入他的胸口。他大叫一声,口水喷了我一脸。不过生死关头,我可来不及再考虑卫生问题。我将刀抽了出来,又是一刀刺了进去。
为了怕他不死,我一只手扳着他的肩头,另一只手不停地刺,也不知刺了几刀。直到老巫师软软地倒在地上,我才喘着粗气停手。
眼见那老巫师胸前鲜血淋漓,必死无疑。我怔怔地看着他的尸体,连害怕的感觉都失去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原来杀人是这么辛苦的事。不过,如果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民国法律规定,自卫杀人的,不算有罪。
幸好巫师的帐内经常有古怪的声音发出来,虽然他惨叫了数声,却没有人进来。
我拿着那把染了血的金刀,用力向着腰上的铁箍斩去。“当”地一声响,金刀几乎脱手飞了出去。那铁箍铸得很粗,而我手里的金刀锋利有余,却十分轻灵,才一刀斩去,金刀上便已经出现了一个豁口。
我知道这把刀是一定不可能斩断那个铁箍的,但若不想办法离开这个铁箍,我一直被缚在这里,总是会有人发现巫师已死的事情。
我游目四顾,刚才来不及看,现在总算看清了。那铁箍是装在一个铁柱之上,铁柱上面有一个横杆,横杆过去又折了下来,最后连着一个突出来的黑黝黝圆形的东西。刚才老巫师就是按动了这个,将铁箍打开的。
可是那个东西虽然离缚住我的铁箍不远,却刚巧比我的手臂要长一点,无论我怎么用力伸长了手臂,都无法触到那个机扣。
我想了想,刚才看老巫师随手一按便将机扣打开了,想必那机扣是十分灵活的,不必用太大的力气就可以启动。虽然我的手碰不到它,却可以丢东西过去,将机扣启动。一念及此,我手上只抓着一把金刀。我立刻瞄准了机扣,将金刀掷了过去。
只见一道金色的弧光划过,金刀堪堪地自机扣旁划过。我哑然,看来我平时真没有好好练功,这么近的距离,都无法击中目标。
我手中可用的东西只有这件一件,被我丢了出去就无物而丢了。我忽然看见巫师落在地上的那把尖刀,幸好还有这么一把刀。我努力弯下腰,现在我才知道腰被东西勒住,想要弯下去还是挺麻烦的一件事。此时想起霜飞,看来她能够成为头牌还是有道理的,她平时腰肢就很柔软,弯个腰抬个腿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