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胆子也太大了,青天白日的,哎呀,害不害臊啊!”
说的是昨个上午,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跑去河畔偷I欢,啃得彼此喘I息连连,吓得那些洗衣裳的大娘们捂了好久的耳朵呢!
苏霓儿:“不会吧?这么刺激?不怕被抓了现行?”
若是夫妻还好,顶多被人搓着脊梁骨骂一通,说不知廉耻;
如若不是,偷汉子的会被浸猪笼,勾搭娼I妇的会被打断腿,就算是男未婚女未嫁的,也是失了清白啊!
一个肉嘟嘟的胖女子回眸:“真的,我姨娘亲眼瞧见的,这事儿早传遍了!”
苏霓儿看了眼大家伙,各个点头,方才知晓她怕是在府上闷久了,得知消息的速度忒慢了些,随意附和了几句,又道。
“知道是谁不?”
众人纷纷摇头,“不知道。只听说男子长得十分俊俏,是个面生的;女子戴了个白色帷帽、穿了件鹅黄色纱裙,身材还挺好。”
苏霓儿猛然一惊,恍然间意识到什么,整个人都木了。
......不会说的是她和陆卫青吧?
偏偏青衣是个脑子迟钝的,看向苏霓儿身上的鹅黄色纱裙,“呀”了一声。
“小姐,那人的打扮和您好像!你们都戴着帷帽、穿着一样颜色的......”
“闭嘴!”
苏霓儿急急捂住青衣的嘴,转身对着众人讪讪笑,“呵,巧合,巧合。”
言罢,忙不迭拉着青衣往边上站了些,挺直腰背,假装此事与她毫无关系。
真是的,那些大娘也太鸡I婆了。
她不过同陆卫青去河畔洗了个衣裳,一没牵手、二没拥抱,连羞答答的软言细语也不曾有过,怎地被传成这样?
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行不行,
她不会认的,绝对不会认的!
正尴尬着呢,听得人群中有少女的尖叫——“哇,大理寺少卿出来了!”,众人忙着看美男,很快便忘了刚才那茬了。
一个身形高大的俊美男子,赤着浮云的黑色皂靴踩着地面声响,气势威严地走到门庭前。
他头束玉冠、着赤黑色锦袍、腰间束一把黑色砍刀,那狭长的桃花眼漫不经心地一瞥,多情中透着看不透的危险。
......陆卫青?
被丰县少女仰慕的大理石少卿是陆卫青!
苏霓儿心中大骇,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这些年往来的书信中,陆卫青淡淡提过他在朝中谋了份职务,虽不晓得他具体的官职,但也绝非泛泛之辈。
且他回来之后,一早便告知,他尚有公务在身。
不曾想,他是朝廷派下来的官员、处理薛家案子的!
青衣也惊到了,扯着苏霓儿的袖摆,激动道。
“小姐,是,是少......”
“别说!”
苏霓儿再一次捂住青衣的嘴,使劲摇了摇头,压低了声线,“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这儿的花蝴蝶太多,她还是低调些好,别把自个扯到他的烂桃花里。
许是怕什么来什么,明明她和青衣站在最边上,并不显眼,薛府门前的陆卫青好巧不巧发现了她。
他本听着下属汇报着什么,忽地剑眉一挑,侧眸,好看的桃花眼慢悠悠地望向人群中的她。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只觉得他的目光异常凌厉,不复昨日的温润,带着瘆人的凉意,寒得很,激得她禁不住打起了摆子。
可这般锐利的眼神,瞧在春I心萌动的女子眼底,便是另外一番光景。
——“天啊,少卿的眼神好温柔、好多情啊!”
“你说他是不是在看我呢?啊,人家都不好意思啦!”
就在这时,一个妩媚的女子扭着腰肢走出人群。
她广袖半遮面,多情地望着门庭前的陆卫青,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似有千言万语说不清。
可她尚未靠近,一个脸上有疤的带刀官差便将她拦住了。
官差:“无关人等,一律不准进出薛府。”
女子很委屈,娇滴滴道,“我,我不是。我只是,只是见天气太热了,给,给少卿大人......”
官差显然没空听她说完,不耐烦地打断,以刀为笔在地上画了条线,粗鲁地指了指。
“以此线为界,凡超过此线者,属扰乱朝廷办案,依法惩处!”
官差话落,无数想搏一搏求得陆卫青另眼相看的女子,纷纷停下雀跃的脚步。
之前那位肉嘟嘟的胖女子跟看笑话似的。
“这些人没脑子的么?人家少卿大人已经有未婚妻了,自然不可能被勾搭去。”
苏霓儿一震,“你怎么啥都知道?!”
她和陆卫青昨日才定下婚事,隔壁的阿牛哥恐怕也还不晓得吧?
胖女子大喇喇地笑,“人家少卿大人亲口承认的,错不了,”,又指了指身旁瘦些的姑娘,“我阿妹昨天被拒绝了,哭了一整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