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这两个丫鬟,脑子被浆糊了?还是话本册子看多了?
存心逗她不是!
苏溪气极,“啪”地一声,将竹帘拉上。
她再没了欣赏夜景的雅兴,气呼呼地往回走,没走两步,再一次被矮几旁的小板凳扳倒。
她使劲踢了小板凳一脚。
站定,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将竹帘拉开一半,让月色从窗外透进来。
她爬回床上,钻进被子里,蒙住自己的头。
*
没多久,苏溪睡着了。
黑暗中,陆江忽地睁开眼,用内力逼出眉心的银针。
这种雕虫小技怎么可能治得了他?
从苏溪唤他的那一刻起,他就醒了,将主仆三人的嬉笑全部看在眼底。
他在黑暗中的视力和白日一样好。
桌案上兰花盆里有几片叶子、小板凳摆在哪个方位、院子里的鸟儿从哪片竹叶上掠过,他都知道。
所以他夜里无需掌灯。
然......他看了看绊倒苏溪的小板凳,又看了看身旁躺着的苏溪,他蹙紧了眉。
苏溪的睡相的确不好。
她面向床的里侧斜躺着,一条腿埋在被子里,一条腿搭在被子上,大半个身子都没盖到被子。
他扯了扯被苏溪压着的被子,竟费了些力道才给她重新盖好。
到了后半夜,或许是他床上的垫褥不够厚,苏溪觉着冷,迷迷糊糊地往他身边凑。
他往外挪一点,苏溪就凑近一点;他往外挪一寸,苏溪就凑近一寸。直到他退无可退,睡到床棱上。
苏溪却嫌不够,连手带脚地缠上他,将他缠得死死的。
他推开她,她爬过来;他再次推开她,她再次爬过来。
陆江忍无可忍,左手停在她的脖子后方,做了一个掐死她的动作。
几息过后,陆江绝望地叹一口气,无奈地垂下左手。
他掀开自个的被子,长臂一捞,将苏溪捞入怀中。
他忽然觉得,宁远不死也行。
*
翌日,苏溪睡到日晒三竿才醒。
陆江已经起了,不在房内。
苏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她以为她会挑床,睡不安稳,不曾想昨夜还睡得挺好。
就是老做梦。
梦里面,
她觉得好冷,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热乎乎的火球,她拼命地想要抱住它,它却越跑越远。
苏溪生气了,死皮赖脸地缠着它,就是不放。
她从床上蹭起来。
咦,怎么枕头在陆江那边?难道她昨夜没睡枕头吗?
她转动转动脖子,没发现哪儿不舒I服。
她习惯性地去摸床头,发现床头没有她的外衫;她穿着鞋子去拉衣柜,衣柜里全是各式各样的男装,没有一件她的衣物。
“还是自个卧室方便呀!”
苏溪坐在床头,卷起裤腿,露出纤细的小腿。
昨个夜里伤着了,左小腿青紫了一大片,疼着呢!
两个丫鬟前后脚进来。
一个托着苏溪换洗的衣物,一个提着给苏溪梳妆打扮的首饰盒。
苏溪看着林林总总的玩意儿摆满了桌案,她嘟了嘟嘴,没吭声。
“陆江在干嘛呢?一大早就没见他。”
寒雪给苏溪描眉,笑道:“陆公子今日好雅致,在院子里舞剑呢!”
“真的假的?太阳打西边出来呢?”
苏溪笑着调侃。
从她认识陆江的那天起,她就特别想看陆江舞剑,寻思着大家住在一个院子里,不管怎样,总能看见他舞几回。
可现实情况是,除了杀人,陆江的剑就没出鞘过。
哦,忘了,上次富商搞活动,他去露了两手。
“自然是真的,陆公子在院子里舞了快半炷香的时间了呢!”
夏末说陆江的剑法真好,不仅实用还好看,她搂着大白鹅蹲在一旁看入迷了呢!
苏溪闻言心痒痒,催促两个丫鬟动作快些。
“哎呀,口脂不涂啦,就这样吧!”
“晚了陆江就不舞啦!”
“行了行了,别弄了,别弄了。”
苏溪也不管两个丫鬟说什么,提着裙摆往院子里跑。
老槐树下,陆江以剑为舞,一招一式宛若惊鸿。
他跳上屋顶,在屋顶的阳光里舞出一片晨辉;他俯冲落地,在青石砖上划出一道剑辉。
苏溪激动地就像是陆江的小迷妹,站在边上拍手叫好。
待到陆江以剑花收尾,苏溪赶紧跑过去,夸赞道:“陆江,你的剑法可真绝!”
陆江收起宝剑,看向苏溪。
“闲着也是闲着,顺带给你舞一个,不收钱。”
作者有话说:
宁远瑟瑟发抖:我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大皇子的心情~-~
第26章 擦汗
院子里, 陆江反手抱着宝剑,站在老槐树下。
清晨的阳光柔和,透过老槐树繁茂的枝叶洒在陆江修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