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我一定好好表现,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一个深爱的外室!”
苏溪说今后若是再有哪位公子来找她,她会般出陆江,说她有外室在家,不能请公子进院;若是那位公子执意不走,那苏溪就说她的心中只有外室一人,绝不会爱上其他男子。
苏溪说的动听,陆江却打断了她。
“不睡一个屋的外室?”
苏溪愣住了。
她恍然记起,她找他做外室的时候,曾“力邀”陆江和她睡一个屋。当时,她为了应付杜麽麽,做戏给杜麽麽看,才想了那么一出。
然,现在大家伙已经相信她养了外室,实则没必要如此较真。
“我们......要玩这么大吗?”
苏溪试探着问,可陆江原本柔和的脸瞬间阴沉了。
他拂开苏溪挡在书本上的手,侧过身、背对她,换了个姿势,继续看书。
苏溪没想到陆江居然是认真的。
“我这......不寻思着你性子内敛,不好意思么?”
苏溪望着陆江的背影叹气。
说实话,她还真不想和他睡一个屋。
她倒是不担心他会对她做什么,依照他孤冷的性子,他不一脚将她踢到床底下就不错了;她就是不习惯。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人睡,大半夜醒了发现身边多出一个人,岂不是会吓死?
苏溪绕至陆江面前,半蹲下来,双手捧着下巴。
“我其实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啊,我晚上睡觉,不仅打铺盖、还抢被子!”
“别说你呢,寒雪和夏末都不愿挨着我睡。”
“准被冻着!”
“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会磨牙、说梦话!哎呀呀,那个睡相,才叫难看!”
陆江抬眸看她。
苏溪讨好地笑:“不骗你,骗你是小狗!”
陆江幽幽地盯着苏溪瞧,那琉璃色的眸光似被冰雪冻过,冷得出奇。
他重重合上书本,沉沉吐一口气,指向门口。
苏溪不明白:“怎......怎么呢?”
陆江起身,走到门框处,用脚尖点了点门框外的地面。
四合院的背后种着一颗葡萄树。
春天里,葡萄树发芽后长出纠缠的绿叶。绿叶从屋顶后方爬过来,吊着西厢房的房檐上。
斜阳一照,葡萄树的绿叶在西厢房的门框外留下一团团小小的光影。
陆江的脚尖踩在光影里。
苏溪不明所以,跑到陆江脚点的位置。
“怎么啦?这里有什么吗?”
苏溪刚出房门,“砰”地一声,木门被陆江从里面合上了。
哐哐当当,落了苏溪一头的灰。
“哎?陆江,别呀!有事好商量呀!喂,喂!”
苏溪用力拍打木门,怎奈何不管她说什么,陆江就是不给开门。
隔了一会儿,苏溪拍得手都红了,陆江打开门。
苏溪正要从门缝里挤进去,一个用牛皮纸折的小蚂蚱被丢出来。
是苏溪刚刚折的。
*
苏溪被媒婆们逼得实在没办法了。
为了躲清静,她跑去找秦知院下棋。
麓山书院,讲堂背后的小园林里,苏溪和秦知院坐在香樟树下,边下棋边聊天。
这片园林始建于先帝之时。
园中种植着大片的山茶花,枝叶被修剪成圆形,伞一般落在地上;四周是成片的翠竹,翠竹下用小石头堆砌出一湾谭水。
谭水不大,约半亩地,呈半圆形。起风的时候,飘摇的竹叶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别有一番雅韵。
苏溪想起外祖父生辰那日,秦知院也去了。
当时她和陆江先走了,没能看到大皇子和娇娇女的手牵手画面,苏溪一直引为遗憾。
“前辈,听说大皇子在苏国公生辰那日,带走了一位美人。此事当真?”
秦知院拿着黑子不知该放哪。
他盯着棋面,“嗯”了一声,“这么大的事,难道还有假?”
苏溪勾住额间的碎发,两只眼睛泛着精光。
她凑近秦知院,压低了声线,笑着问他。
“您瞧见了?那美人长得好看吗?”
秦知院顿住。
他抬起头,认真地瞧了苏溪一会儿,道:“.....还行。圆脸、大眼睛,肉嘟嘟的,笑起来挺甜,有两颗小虎牙。”
苏溪有些失望。
按照秦知院的描述,肉嘟嘟的脸和“倾国倾情”没啥关系呀!笑起来还有小虎牙?挺多算得上可爱,绝非标准美人。
大皇子的欣赏水平不怎么样嘛!
等等,
苏溪落下一颗白子,轻松赢了秦知院。
她捡起地上掉落的香樟树叶,将香樟叶子依次摆放在桌面上。她点了点香樟树叶,沉声道。
“前辈,您哄我。那美人戴着帷帽,您是如何瞧见的?”
秦知院正望着棋面发呆,想着今日的运气太背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已经连输四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