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公子的，谁也抢不走！”
漠北过公主羞愤地跑开。
苏溪也准备撤了，陆江抓着她的手不放，琉璃色的眸底尽是藏不住的期许。
那是穿过漫长的黑暗后，疲惫的旅人终于看到另一头的光亮。
他不愿错失，拼命地朝着那处光亮跑。
“溪溪，我想和你聊聊，单独聊聊。”
第87章 心意
苏溪知道陆江想要聊什么。
他想问她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喜欢他？是不是和他两情相悦？
可她不想聊。
她没想清楚, 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她寻着借口离开，留下陆江一人面对皇亲国戚的打趣。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守得云开见月明！”
——“皇上再努力些, 沈惜公子定愿意做宣国的皇后。”
——“皇上要不让钦天监先看看大婚的日子, 提前把这事定下来？”
陆江被众人围在中间。
寻常里, 他不擅说笑, 一张俊脸冷冰冰的，时时刻刻端着帝王的威仪和严谨。
今日大不相同。
但凡提起和苏溪相关的事, 他都能含着笑应下；实在答不上来的，他也会轻轻点头。
他整个人像是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浑身上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苏溪一整个下午过得极其艰难。
背后有一道热辣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管她在哪，不管她在干什么, 他的灼热眸光始终如影随形。
陆江总有各种理由接近她，强迫她面对自己的心意, 她也有各种理由逃离他。
两人暗地里你追我躲, 就连中午用膳的时候, 她说要陪宇文裘, 死活没同意和陆江坐一桌。
起初, 他还能收敛, 压抑着心中喷涌的情绪；可被苏溪拒绝了几次后，他的眸光越来越暗沉、越来越困惑。
看台下方，苏溪和宇文裘站在凉亭的廊柱旁躲烈日。
陆江过来, 径直环上苏溪的纤腰, 把她拉到一旁。
这是陆江第五次来寻她了。
“溪溪, 累不累？累了去歇一会儿。”
陆江想让苏溪去皇家北苑休息。
皇家别苑是专门给皇上皇后休憩的地方, 是陆江的私人领地。
它在校场的正东方, 隔着几条长廊的距离，步行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
苏溪来葵水了，陆江知道。
小东西每次来葵水的时候，身子虚得很，脸色也差。这一个月给她喂了不少滋补的东西，怎地没见她好些？
陆江的大掌用了些内力，贴上她的小肚子。
苏溪一惊，慌忙拂开他的手。
她承认她很喜欢他的照料，可这么多人瞧着呢！万一她忍不住哼哼唧唧的，岂不是丢脸死了？
“皇上，臣不累。”
其实这次来葵水，比上个月好多了，腰腹部没有之前那么酸软，就是胸涨得很。
她又穿着束胸，闷得紧，感觉像憋着一口气，不敢大口呼吸。
被冷落了一下午的陆江本就敏I感，不知为何苏溪就不理他了。
他耐着性子，小心翼翼地开口：“溪溪......”
“皇上！”
苏溪打断他，“漠北国和蛮荒岛的太子等着你呢，你快去，莫要冷落人家。”
苏溪将陆江推出凉亭，几位外邦的贵客顺势迎上来。陆江回头看了苏溪一眼，掩下眸中晦暗难明的情绪，招待外邦友人去了。
晚些要举行篝火晚会，够他忙的。
宇文裘用胳膊肘捅了苏溪一下。
“贤弟，你咋这么冷淡呢？人家一下午找了你好几回，你不是躲就是赶人走，过分了。”
要是陆江能这般哄宇文裘，宇文裘还看什么剑法比试啊、骑马比试啊，早拉着陆江跑小树林恩爱去了。
苏溪没吭声。
她哪里是在躲陆江，她是在躲自己。
如果没有宇文裘、慧国太子和昭阳的怂恿，她会上去怼漠北国公主吗？她会护着陆江吗？
她会。
她一想到陆江被其他女子惦记，一想到陆江和旁的女子卿卿我我，她的心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又沉又重。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这种感觉的呢？
大概是上次宇文裘说他喜欢陆江的时候，她心里隐隐泛起一丝不悦；
大概是上次慧国太子对陆江不敬的时候，她出于本能地维护。
究竟什么是爱？
爱是自私，爱是占有，爱是无时不刻想要的欲。
对待陆江她是自私的。
她不希望任何女子亲近他，不允许他的身体或者心里惦记着谁；
除了她，谁也不行。
她对他是贪恋的。
她贪他的身体，贪他的怀抱，贪他的吻，贪他的气息，甚至……贪他说的那些浑话。
她甘愿在他身I下臣服、甘愿为他宽衣解带、甘愿让他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