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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路上,陆江一直阴沉着脸,下颌线咬得死死的。
宇文裘自知惹到陆江了,好几次想靠近陆江道个歉,被陆江用剑柄无情地推开。
丫的,贤弟不是说要厚脸皮、要表白、要时时刻刻说爱他么?
他还没亲陆江呢,只是表个白而已,就被嫌弃到不行。
贤弟的法子,不管用啊!
三个人继续往郊外走,走到东郊的四合院那里,宇文裘不走了。
绿色的竹林篱笆墙内,围着一栋简易的木质四合院。
院门是竹子做的,院子外面有重兵把守着。
宇文裘站在院门口往里看。
“贤弟,这个院子和你在巴蜀的院子很像啊!”
“你瞧瞧,这东厢房、西厢房、小厨房的位置,还有后院的竹林、院子里的八仙桌......和你的院子一模一样啊!”
“要说区别吧,还是有的。你那是一棵桃花树,这是一棵老槐树,仅此而已!”
苏溪沉着脸不说话。
她想起她上一次来时,她在院门口站了好久,还拿出贴身玉佩交给官爷,希望官爷能让她进去瞧瞧。
谁知那货竟不让她进去。
哼,臭陆江,显摆个啥呀!
陆江可不知苏溪在骂他。他凑到苏溪的耳畔。
“原来溪溪在巴蜀还是想我的。”
想你个屁呀,她在任何地方的院子都是这个鬼样的。
宇文裘:“对了,这是谁的院子?没见主人家在。”
陆江推开院门:“我和溪溪的。”
院子里,老槐树下的石桌收拾得干净整齐、一尘不染。
现在正是老槐树开花的季节。
槐花是白色的,一串一串的,几十个小花朵簇在一起,挤得满满的。
宫人端来水果甜点,宇文裘没兴趣。
“你们两个的?”
宇文裘记得清清楚楚,苏溪和陆江之前没有往来,是上个月苏溪回京以后,两人才第一次见面的。
他们什么时候好到这个程度了?连爱巢都备着呢?
看小两口老夫老妻的样,也不像才认识一个多月的样子啊!
陆江点点头:“对,我们的。”
“我不信,”宇文裘走向东厢房,“这儿哪比得上李兄的重华宫?李兄住得惯?”
别说重华宫,就连王府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
陆江贵为天子,能屈尊降贵到这步田地?
陆江领着宇文裘四处参观。
“为何住不惯?我挺喜欢这儿的。”
陆江看向苏溪,琉璃色的眸底有璀璨的光,“溪溪,你喜欢吗?”
苏溪跟在宇文裘身后,没看陆江,只用鼻子哼哼了几声。
显摆。
陆江就是显摆。
他故意领着宇文裘往这边走,领宇文裘来看四合院。
他把宇文裘当成假象情敌,用一切实际行动告诉宇文裘——别抢我溪溪,你抢不过的。
几人走到西厢房的门口。
“李兄,我去年在巴蜀的时候,睡在贤弟的西厢房,就是这个位置。”
宇文裘倍感亲切,一把推开紧闭的木门,刚要进去,被陆江拦下。
“抱歉,宇文兄,这是我和溪溪的卧房,你不能进。”
“卧......卧房?”
主人家的卧房不都应该是东厢房么?
“对,卧房。原本我一个人睡,奈何溪溪太喜欢我,就从东厢房搬过来,同我一起住了。”
陆江平淡地讲述他和苏溪的“过往”。
他的语调平缓、语气不急不躁,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可宇文裘硬是听出了满满的炫耀。
宇文裘和陆江都住西厢房,但区别还是很大的。
宇文裘是一个人住,陆江是搂着贤弟睡一张床。
宇文裘忽地觉得他是多余的,就不该在陆江和贤弟中间霍霍。
苏溪听不下去了,跑到石桌旁嗑瓜子玩。
陆江继续给宇文裘介绍。
——这是后院,我和溪溪时常在竹林里看夜色;
——这张八仙桌,是我们吃饭的地方;
——这有跟绳子,是晾晒衣服的。溪溪若是心情好,会帮我洗衣服。
“宇文兄,溪溪帮你洗过衣服吗?”
“哪能啊?两位弟媳很勤快,都是她们洗。”
“嗯,看来溪溪还是有分寸的,对待郎君和义兄是不同的。”
宇文裘再傻,听到这也听出了什么。
他憨憨地笑:“李兄啊,我对贤弟没有非分之想。我就喜欢你,一直喜欢......”
“宇文兄,注意你的身份。”
陆江炫耀完了,瞬间变脸,对待宇文裘的态度极其冷淡。
苏溪忍着笑,给宇文裘递了个眼色:“义兄,快来,这边坐,我给你讲个故事。”
三人说说笑笑,在院子里用了晚膳,陆江却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