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上,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一直不是。
她在他的热情中睁开眼。
他们处在竹林的暗处。
头顶的阳光热辣,穿过层层竹叶,洒在竹竿上,金灿灿的。
他松开她,有些意犹未尽。
“不甜,溪溪,不够甜。”
哪里不甜?
酸橘子比桂花糖甜、比奶糖甜,甜得快发腻了,好不好?
就是吃到后头有点酸味嘛!
陆江吊着眉梢:“溪溪下回用另一张小嘴喂我,肯定甜。”
苏溪瞬间涨红了脸。
陆江拿起锄头。
装桃花酿的瓦罐露出一道褐色的边,用不了多久,就能挖出来了。
“你哥给你找的那些册子不够精品,朕有些更有趣的,送些给你。”
小......小册子?
陆江知道她被窝里的小癖好?
苏溪的脸更红了。
不过,她绝对不是一个会输场面的人,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一个男子。
“不要。果脯表面有白糖,不干净,会生病的。”
陆江愣了一下,随后笑道:“那就用酒吧。要么桂花酿,要么桃花酿,反正是朕喝,朕不挑剔。”
苏溪瞪了他一眼,坐回小板凳上,不理他。
*
桃花酿挖出来以后,苏溪才知道陆江的“一坛”是什么意思。
一坛桃花酿,瓦口足有水井那么宽,需得五个宫人合抱才能抬得动。
这一坛啊,估计够苏溪喝一年吧!
宫人打来净手水。
陆江洗完手,下巴微抬,示意苏溪给他拿帕子。
苏溪翘着红唇,不情不愿地给他擦拭大手。
真是的,从前可不敢这么指使她。
身份变了,当皇帝后傲娇了。
陆江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想什么呢?又在骂朕?走,陪朕去沐浴。”
陆江牵着苏溪的手,要往梦溪阁带。
苏溪赶紧摇头:“臣不去,臣身上没有汗,无需沐浴。”
“胡扯。朕刚刚抱了你这么久,你外袍上都是朕的汗。”
苏溪低着头:“臣不嫌弃。”
陆江笑了:“那行,你在这等朕,莫走远了。”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陆江洗完澡,过来了。
他只穿了一件里衣,腰间用一根细带勾着,松松垮垮的,隐隐露出结实的胸膛。
四月初的天气,虽不冷,但也不至于只穿一件吧?
苏溪穿了三层呢!
他怕是故意勾她的吧?
陆江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外袍。外袍质地柔软,白色的缎面上绣着金线,是六爪龙纹。
“溪溪,换了。”
“不要。”
这是在竹林,尽管宫人都走开了,没人打搅也没人偷看,可让她在此处换衣服,她还是觉得膈应。
陆江凑近苏溪,假意用鼻子嗅了嗅。
“溪溪不嫌弃,朕嫌弃。”
他勾着她紫色的腰绳,轻轻一拉,帮她脱了外衣。
“羞什么?溪溪穿了束胸和中衣,朕什么都看不到。”
看不到......看不到你还盯着她的前胸瞧?还捻着手指摩挲她的锁骨,一副恨不能当场撕了她的样子?
苏溪快速穿上白色的外袍,转身背对陆江。
“臣,臣自己来。”
陆江的视线扫过她白皙的后颈和小巧的耳垂。
他吞了吞口水,强忍下心中的那股躁意。
苏溪换好衣服后,陆江牵着她去到桃花林。
桃花林、桃花树下,一张巨大的白色毛绒毯子铺在地上。
毯子上放着装成一小壶、一小壶的桃花酿,还有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
桃花灼灼、阳光灿灿,在这里饮酒聊天,别有一番情调。
三年前,两人许下“桃花树下喝桃花酿”的约定;
三年后,两人终于达成所愿。
苏溪和陆江坐在白色毯子上,一人一壶桃花酿,对饮小酌。
美酒、美景、美人。
苏溪仰头,斜一眼陆江紧实的胸膛,对着壶口灌下桃花酿。
陆江的身子,下酒。
“皇上,为何重华宫的宫人都是男子?”
不止重华宫,庆和殿也是。
苏溪就没见过一个宫女,全是老太监和长得不咋样的小太监。
陆江的审美好奇怪,就不能弄几个赏心悦目地伺候么?
陆江斜躺在毯子上,衣襟大开。
他的里衣本就松垮,腰间的细绳跟没有似的,他稍稍一动,马甲线和腹肌一览无遗。
他勾了勾苏溪的袖摆。
“朕的三尺之内不能有女子。朕想做贤夫,一直记着溪溪的话。”
苏溪干咳了一声。
倒没必要如此守节。
这三年里,她不在他身旁。他偶尔偷个荤、尝个鲜,她哪里晓得?
陆江凑近她,香甜的桃花香溢在她鼻尖。
“朕这么乖,溪溪是不是该表扬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