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来杭城两个多月了,始终没能抓到颜爷犯罪的罪证。
此消息来得突然,不知真假,可陆江不愿错失抓到颜爷把柄的机会,听到消息就出门了。
出门的时候,他特地留了几个侍卫守在四合院,以防意外。
陆江带着人马来到西街。
西街原是一条破败的小巷子,建在城门的左方。
西街的尽头,和城门相连接的地方,有一个年久失修的鼓楼。
鼓楼共三层,最顶上有一面巨大的鼓,每晚子时,会有守夜人上去敲一敲,预示新一天的来临。
前年,不知杭城哪来的钱,竟然把西街重修了,还把鼓楼装了一遍、刷了漆、增加了防护栏。
这条破旧的小巷子,终于热闹些。
却也只是白日。
晚上的西街黑乎乎的,没个灯笼、也没盏烛火。
江边的晚风一吹,杨柳树随风摇摆,在昏暗的街头投下可怖的光影,阴森森的。
陆江和侍卫们躲在杨柳树下,密切关注鼓楼上的动静。
忽地,五六个人影从城门外走过来,在鼓楼的左侧墙角处停下。
他们东看看西望望、双手插在衣兜里,鬼鬼祟祟的模样很是可疑。
没过多久,另外一批人抬着几口箱子从西街的拐角处出来。
两批人马一会和,之前等着的人立即打开箱子仔细地检查,还用手在箱子里试探了一番,像是在检查货物的质量。
隔得太远,天又黑,陆江看不清那些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只见验货的人把手指放进嘴里尝了尝,满意了,才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金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些人动作极为迅速,且留了几个同伴在周围看守,像是很怕被人发现。
陆江比了个手势,侍卫们冲出去抓人。
一炷香的时间后,沐风跪在地上:“启禀大皇子,木箱里装着布匹,没有......您要找的东西。”
陆江神色微变,隐约意识到他得到的消息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不让不会“演”得如此逼真。
那些交易的人笑得十分猥琐。
“官爷,你们以为是什么呢?”
“我们都是做小生意的良民。”
“合法交易!哈哈哈!”
陆江冷冷地看向那些人:“先带下去!”
他被颜爷摆了一道。
这很显然就是颜爷设的局,戏弄他的。
陆江快速思考着。
沐风:“颜爷此刻就在他的逍遥馆,是否需要属下做点什么?”
查他的铺子、封他的交易、端了他的逍遥馆......总之,绝不让他好过!
颜爷如此不将大皇子放在眼底,还故意戏耍大皇子。
尽管颜爷是杭城的地头蛇,但侍卫们不怕。
神武卫,是大皇子的亲侍,每个人都能以一敌百。
想要治颜爷,总有法子。
大皇子不动他,无外乎是有更深的考量、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陆江双手负在身后,看向漆黑的夜空。
今晚的夜空没有星星,月亮有一半躲进厚厚的云层里;
云朵黑压压的,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可空中有风,风一吹,黑压压的云朵似乎下一刻就能散了。
变幻莫测的天气,像极了眼前杭城的形势。
一步错,步步错,大意不得,更不能意气用事。
颜爷故意气他,不就是为了等他犯错,让太子有机可乘么?
陆江:“此人暂时动不得,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陆江正准备撤,一个侍卫急急忙忙过来汇报。
“启禀大皇子,苏姑娘一个人去了逍遥馆。她......穿着男子的衣裳!”
陆江神色大骇。
苏溪扮做男子去逍遥馆......
她去逍遥馆干什么?
还不是为了她的舅舅!只能是为了她的舅舅!
不过一瞬,陆江便猜到她要做什么。
他垂下眼睑,握着宝剑的手止不住颤抖。
那是她能去的地方么?
那是她敢去的地方么!
他没法想象,她在逍遥馆会遭遇怎样的对待。
沐风明白大皇子的担忧,眼下还不能和颜爷起正面冲突,若是贸然去救苏姑娘,会扰乱大皇子的计划,让大皇子陷入被动的局面。
沐风:“属下伪装后再去救人,一定把苏姑娘救出来!”
陆江紧咬牙关,细细地数着流逝的时间。
每一瞬、每一息,对于他都是折磨。
又一个侍卫带着寒雪过来。
寒雪跑回四合院后,发现陆江不再,急坏了。幸亏有一个侍卫过来,问她是不是要找陆爷。
寒雪见对方的腰间挂着“神武卫”的令牌,知道对方是大皇子的人,遂跟着对方来了鼓楼。
寒雪见到陆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姐说,她要陆公子亲自去救她。她能不能活下来,由陆公子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