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鼻梁小巧, 鼻头粉嫩, 近距离下, 他能看见她鼻翼上的每一个毛孔;
她的小嘴一张一合,像是挂在树上鲜艳欲滴的樱桃,泛着透明的水滴。
他喉结滚动,艰难地移开视线,垂下根根分明的眼睫毛,遮住眸底渴望的情绪。
“凡事要有......节制。”
陆江将“节制”两个字咬得很重。
苏溪蹙眉,直起身子,从陆江的怀里抽离。
节制什么?
玩个亲亲,还要比着日子数回数么?
她双手环着胳膊:“都两天了,再节制也该让亲了吧!”
话本里不是说男人很喜欢做这些事的么?
为何她一点没感受到陆江的热情?
篱笆墙外的小鸟儿都成双成对的,每天互相给对方啄羽毛,人家“亲亲”的次数比她和陆江多着呢!
话说上次亲吻的感觉嘛......苏溪只记得“脸红心跳、呼吸急促”,其他的反应,全忘了。
说实话,她有些......意犹未尽。
那天也是在院子里、老槐树下,陆江给她演示了一遍。
当时陆江没有提前打招呼,扣着她的后脑勺就亲了,以至于苏溪对自个的表现不是很满意。
她后来特地去相关话本里翻阅过了,发现还有很多很多的招式。
她想试试。
谁知陆江不同意!
陆江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不知是被苏溪气的,还是憋着难忍的笑。
苏溪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不让亲不让抱......白养个外室......哼!”
陆江抽了抽嘴角,强调:“你是个姑娘。”
“姑娘又如何?姑娘就得矜持么?姑娘就不能说出内心的想法么?”
苏溪气鼓鼓的。
陆江扬着眉梢瞧了她一会儿,似乎没料到她还真的在意这种事。
他一把搂过苏溪的纤腰,将她带入怀里。
然,就在他的唇要贴上来的时候,苏溪赶紧捂住他的嘴。
动作快得简直不像话。
苏溪调皮地轻点他的唇瓣,笑得眉眼弯弯、不怀好意,一点不复方才生气的样子。
“所以你是想亲我的,就是不好意思,对吗?”
她摊开手心,“没关系,我很大方,亲一次一千两,你想亲多少次都成。”
陆江所有旖旎的心思全被“一千两”几个字打没了。
他松开苏溪,坐好,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他吃相文雅,喂进嘴里的菜不多,吃得却不慢,很快将一盘糖醋鲤鱼吃了大半。
借着吃饭的动作,他的左手不动声色地摸向他的心口。
他的心口处,藏着几张银票,不知够亲上几回?
苏溪被他的反应逗笑了。
她给他倒了一杯桃花酿赔罪。
“好啦好啦,我不逗你啦!”
“大清早的玩亲亲,我小心脏受不了。”
“我呀,有求于你!”
苏溪拿出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颜爷”两个字。
“我想要这个人的资料,越详尽越好。”
*
东厢房的桌案前,苏溪正在查看一沓厚厚的资料。
——全是和颜爷相关的。
颜爷是太子的左膀右臂,隐藏在市井中,这些年为太子干了不少缺德事。
他也是杭城的地头蛇。
妓I院、赌I坊、钱庄、镖I局......但凡来钱快的行当,一样没落下。
最可怕的是他暗地里还做着“佛麻”的生意。
佛麻是一种植株,起初用作药引,有镇痛止咳的功效,后来提炼成佛麻膏以后,成为一种毒物广泛流传于民间。
染上佛麻的人,会出现兴奋、手舞足蹈、幻像,最后暴瘦染上怪病而亡。
朝廷严禁此物流通,一旦抓住贩卖者,处以死刑。
颜爷敢做这生意,除了太子的庇佑,杭城也有不少他的帮佣者吧!
苏溪想到舅舅有次约她在茶楼见面,一个染上佛麻的老头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卖了家产卖女儿。
当时苏溪就隐约察觉到什么:舅舅是杭城的知府,不可能不知道佛麻的事。
想起前日晚上舅舅和颜爷玩得欢,苏溪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预感到有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而这些事,无疑和舅舅扯不开关系。
夏末从院子里走进来,激动道:“查到了,小姐!”
苏溪让夏末去查颜爷的消息。
谁知颜爷在杭城很出名,一查就查出来了。
“咦,您桌上怎么会有颜爷的资料?谁给您的?”
苏溪笑笑,自然是陆江送来的。
自从苏溪知道陆江是“大皇子”的人以后,陆江不再瞒着苏溪,光明正大地让属下将秘折送到四合院的西厢房。
如此省下不少功夫。
苏溪方才知道,陆江每天要处理这么多事,为此十分感慨,从前他是怎么瞒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