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宴眸中闪过一丝欣慰,和气地跟江初问好,才转眸打趣度锦襜:“还真以为你会跟闻闻口中说的那样,不染尘欲呢,看来以前是还没遇到对的人。”
度锦襜拖着行李箱往前走,无奈笑道:“哥,你就别调侃我了。”
谈宴跟江初走在一处,轻笑道:“见到你第一眼,我就很喜欢你,不知道是为什么。”
江初抬眸望了望谈宴,脸颊有些粉,也轻声道:“谢谢。”
谈宴道:“在我面前别紧张,跟他们俩一样,把我当哥就行。”
在假象情敌面前,江初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特别是这位情敌如此礼貌温柔,他更没有招了,只好道:“好。”
上了车,度锦襜开车带着他们回到市区,一路上车厢内都没安静过,陈闻一直不停地说话,逗笑大家,谈宴不时地回应一下,度锦襜也调侃着他,江初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指尖无意识地扣弄着安全带,一路无言。
下了高速,谈宴道:“去咱们之前常去的那家江南菜吧,还是吃些清淡的比较好。”
度锦襜应了一声,便更改导航方向,朝那家餐馆开去,一路上谈宴又接了几个电话,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只能听到谈宴的回应:“……还没忙完吗?没事,别着急,工作重要,我们打算先去吃个饭,你就别来了,在家等我啊。”
“只是出来聚个会啦,聚完我就自己回去了,你放心好了……”
到了餐厅,度锦襜把车停好,便跟着谈宴一同进门,陈闻跟前台经理都十分熟悉,嘻嘻哈哈地说:“姐,还有包厢吗?给我们订一个呗。”
“来啦,有啊,跟我这边走”经理笑眯眯地看着陈闻,又朝后望了一眼,“哟,你哥哥们都来了啊。”
“那是,我谈哥也回来了,”陈闻乐道,扭头看向大家,“这边!”
度锦襜牵着江初的手,感受到江初指尖有些偏凉,便用手心裹住江初的手,拉了拉他身上的外套,低声道:“冷了?”
江初微垂眼睑,掩饰掉眸光里的情绪,微微摇了摇头,“不冷,走吧。”
度锦襜只好跟上江初的步伐,进了包厢,他先从服务员要了一壶热水,倒了杯热水让江初拿着,又将室内空调往上调高了几度,才落座。
谈宴不是特别健谈,但他却能仔细聆听别人的话,只要是谁开口说话了,他便将眸光落在说话人身上,不时地点点头表示应和,这样认真的态度让人舒服很多。
度锦襜坐在江初身边,小声问他想吃什么,江初轻轻摇了摇头,夹了一筷子茭白放入度锦襜碗里,低声道:“你好好吃饭,不用管我。”
度锦襜顺从地吃掉江初夹过来的菜,重新拿了一个新碟子,面前的餐桌早已被餐具堆满,度锦襜只好将碟子放在转盘上,夹过来一只大闸蟹,剥开蟹壳,去掉不能食用的部分,挑出蟹肉,再用蟹小腿插入蟹大腿,将蟹腿上的蟹肉挤出来,整齐地摆放在碟子里。
度锦襜正想端给江初,可旁边的陈闻很没眼力见地转了下转盘,叨叨道:“我想吃那边的红烧肉。”
那盘剥好的蟹肉便理所当然地转到了谈宴面前,陈闻当然没有察觉到这个插曲,他还在心心念念地夹着想吃的红烧肉,放入嘴里,眉开眼笑地吃着:“真好吃。”
谈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无奈地笑了一下,打算将碟子递过来,被度锦襜制止:“别拿过来了,谈哥,就当给你剥了。”
江初正在埋头小口喝汤,听到度锦襜的话,才抬眸看了一眼,那盘被分离地仔细的蟹壳蟹肉,度锦襜和谈宴之间似有似无的默契情愫,这些都让江初胸口发闷。
江初心不在焉地喝完了汤,度锦襜又重新剥了一只蟹,放在江初面前,但江初却没动过筷子。
江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再小不过的一件事情,但牵扯到度锦襜和谈宴,都能在他眼里无限放大,让他心塞难受,喉间像是被堵上了一块梆硬的石头,咽也咽不下去,只能徒增烦闷。
醋而不自知。
吃完饭后,谈宴先去结了账,几个人才从餐厅走出来,正在有说有笑地聊着,谈宴眼尖地发现了马路对面停着的一辆黑色宾利,正幽幽打着闪光灯。
纯黑色车身像是隐入黑暗,却又野性地匍匐在车主人身边,宾利前站着一位高挑的男人,指尖的烟光一明一暗,单手撑着车身,姿势随性地朝这边看过来。
那个男人像是察觉到谈宴投过来的眸光,微微抬眸,冷静地看着谈宴,缓缓做出口型:“过来。”
谈宴一愣,但随后反应过来,快步朝这边走来,冲进男人的怀抱,语气中不乏欣喜:“不是说让你在家等吗?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