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把外套和围巾都脱了放在一边，说道：“点菜吧。”
周思凡：“我？”
陆峰：“嗯。”
周思凡笑着摇摇头：“我点菜真的很容易踩雷，陆峰哥你点吧？”
也许是他们两人的对话被一旁的服务员小姐姐听到了，就主动过来帮他们推荐。周思凡是真不知道吃什么，最后还是陆峰点了。
“两位现在有活动哦，在大众点评上帮我们写个好评，就有免费的冰粉送。”
周思凡很自然地问道：“我们现在没吃，没吃能直接写吗？”
服务员微笑，然后说：“冰粉是限时限量的哦。”
周思凡：“……”
他感觉自己在跟ai说话，好像只能触发几条提前设置好的回答。
陆峰听了则拿出手机，真打算写好评了。他低着头，另一侧的身体被冬日中午的阳光照亮，空气中有漂浮的尘埃围着他不停旋转。
陆峰用手机打了几行字，抬起头来的时候周思凡瞬间移开自己的视线，然后装模作样地喝了点柠檬水。陆峰四周望了望，道：“服务员人呢？”
周思凡其实是有些心虚的，他道：“嗯，不知道。你写了什么？我看看。”
陆峰把手机递给周思凡，周思凡看见他在评论框里的回复一丝不苟，简直像是在做什么严肃的电脑硬件测评，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峰望着他：“你笑什么？”
周思凡面无表情，说：“嗯，你这个点评，太公式化了……我给你加一些……”
闻言，陆峰扬了下眉头，没说话，算是默许了周思凡。周思凡便拿着陆峰的手机给他改评论，加了一堆“哇哦耶嘛哒”之类的语气词，还灵活使用了表情包，好一番添油加醋。
周思凡把手机还回去给陆峰。
陆峰看了一眼：“……”
陆峰跟着念道：“和我的帅哥同事一起来吃，味道很棒哒。”
周思凡：“啊啊啊。”
周思凡抓狂道：“你怎么还读出来啊！”
陆峰笑了起来，先是一点点的微笑，后来这个笑容逐渐加深了些许，说：“你写了还怕我念？”
免费的冰粉只有一碗。
陆峰把料都搅拌开来放在桌子中间和周思凡分享。
其实这个画面还挺不和谐的，两个大男人同吃一碗冰粉，听起来就gay得不行。
很快，陆峰点的菜都上来了。
周思凡看了一眼，觉得其实都是些样式精致的中餐。说到底融合菜到底是怎么界定的……好像也难说清楚。
陆峰：“尝尝。”
“我也没吃过，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周思凡简直受宠若惊了，说道：“好吃好吃，我从来都不挑食的，什么都吃。”
陆峰：“嗯。”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起来。
周思凡：“今天下午好像要来个实习生了，谢天谢地，产品这边终于可以有人搭把手了。”
陆峰思索了一会儿，说：“快过年了，他年前入职吗？”
周思凡：“嗯，是的。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都不放寒假了，实在是太辛苦了。”
想到这里周思凡还有些感叹，他第一次遇见陆峰就是因为实习生啊！
周思凡不禁有点好奇，试探着问道：“陆峰哥，你还记不记得……”
陆峰说：“我记得。”
周思凡说：“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啊？”
陆峰说：“你要问我在茶馆的那个实习生？”
他还记得。
周思凡的心底忽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原来不止是他还记得和陆峰的第一次见面，陆峰也记得他。
会不会……陆峰对自己的在意，也是从第一眼开始呢？
其实不止是他第一眼就crush了陆峰，而是他俩的互相crush。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周思凡一下子就在心底得意起来了。
陆峰想了想，又吃了一口冰粉，回忆道：“那天在茶馆只有你们两个客人，而且你说话声情并茂，很难忘记，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想起了一个很有名的小品。”
周思凡：“是……什么小品呢？”
陆峰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道：“赵本山和范伟的卖拐。”
周思凡：“……”
周思凡被当场噎住，陆峰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像是在故意掩盖着什么。
周思凡弱弱地小声地为自己辩解：“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因为觉得那个实习生当时心情真的很差，你来之前他都在哭。”
陆峰一直看着他，说：“没事，我逗你玩的。”
周思凡怔愣了几秒，心又狂跳起来，说：“但是当时我感觉……”
“嗯……也不是当时吧，有一段时间都感觉陆峰哥你挺严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