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下,万贺呈继续说:“回去后还想过来我这边的话,就收拾些行李,记得把药也带上。”
裴小拾却回避他的话题,只道:“我昨晚喝多了,有对你做什么吗……”
“你能对我做什么?”万贺呈在自己眉心上按了按,无奈道,“以后别喝酒了,喝多了吃亏的是你自己,便宜全让别人占了。”
好半天裴小拾蹦出一句:“那你占我便宜了吗?”
差点让万贺呈回答不上。
“睡得跟小猪一样,能占什么便宜。”万贺呈看人说话,知道对裴小拾不能直接说“猪”,得加个定语委婉修饰一下。
裴小拾抿抿唇,还有点失望的样子:“哦……”
很快又仰头看人,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喝酒,不喜欢的话我以后都不喝了。”
万贺呈捏住他耳垂揉揉:“现在这么乖?这么能听话。”
裴小拾被揉得耳朵发热,连带着心脏也暖起来,于是大方回答,毫不掩饰:“我最听你话了。”
“那挺好。”万贺呈又说,“还没回我刚才的话,等会儿送你回去行吗?”
刚说完自己听话,裴小拾现在又摇头道:“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
万贺呈说:“我从这边过去会展中心,有顺路经过你家。”
万贺呈大学时候就知道裴小拾家在哪儿——市中心带花园的独栋老洋房,那些洋房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民国时期,只有富且贵的人才能住进去。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送裴小拾回家过,只不过那时候的交通工具是公交和地铁。
裴小拾低下头,抠弄起衣角:“我、我还先不回家,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在外面逛逛,晚点儿再自己回去。”
裴小拾坚持,万贺呈便不强求,只说:“在外面注意安全,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第44章
不知是不是因为万贺呈说了要送裴小拾回家的话,裴小拾反倒走得比原本计划的要早了,原本说要留下吃午饭,不知怎么的又临时变卦,不到中午就提前走了。
裴小拾要走的时候,万贺呈怕他冷找了条自己的围巾给他。
一开始他还摆摆手,没有接过围巾,说自己不冷。
等万贺呈多问一句“我帮你戴?”他立马就点头了。
毕竟这还是第一次万贺呈主动提出帮他戴围巾,裴小拾清楚记得万贺呈总共只帮他戴过两次围巾,而且两次都是他主动要求的。
尽管那时候万贺呈只是很直男地像捆什么东西一样简单把围巾往他脖子上缠两圈完事儿,裴小拾还是幸福得冒泡泡。
此刻跟人挨得近,万贺呈的气息萦绕在身边让裴小拾很有安全感。
他偷偷仰头去看万贺呈,见这人眼神一贯寡淡,却又会顺着他的视线,跟他四目相对。
裴小拾以前就很喜欢跟万贺呈对视,因为对视时万贺呈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万贺呈一开始会这么问他。
以前裴小拾总是嘻嘻一笑:“你好看,我乐意看。”
每当这个时候万贺呈脸上就会出现一种很无语很没话说的表情,眯起眼看他,说“好吧”。
谈恋爱的时候,不管是一起出门还是宅家里,各干各的或是挨在一起看电影,睡觉前起床后,或者只是单纯在家里客厅打个照面儿,裴小拾的视线总爱追着万贺呈跑。
后来万贺呈被看习惯了也不再问了。
“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今天万贺呈又这么问他了。
“你不是也看我了吗?”裴小拾厚着脸皮反问。
裴小拾难得说话用脑,万贺呈挺意外,虽然依旧觉得他思维太跳跃说话没什么逻辑,但没打算反驳他,围巾绕了两圈试试松紧,问他会不会太紧。
裴小拾摇摇头,抬手摸摸脖子上这条灰色羊毛围巾,想起什么,问:“你不是会打那种很好看的结吗?帮我打一个。”
万贺呈确实会打结,但打的是绳结,称不上是好看,最多是结实,围巾他就只会最简单的交叉打结,毕竟他从小围巾就戴得少,去深圳更是一次没戴过,现在这条还是前两天碰上申城下雨降温,他下飞机后在机场买的。
万贺呈第一次听他提这种要求,问:“围巾也这么多讲究?”
裴小拾眨眨眼:“帮我打一个呗。”
万贺呈就用打绳结的手法在他脖子上打了最简单的双联结,裴小拾脸慢慢热起来,感觉整个的自己都被万贺呈绑住了。
“我被你绑住了。”裴小拾这么说。
万贺呈听着这话,觉着他口吻不太是俏皮,反倒有些莫名的沉重,可看他瞳孔却是澄澈,顿了一下说:“没绑你,围巾在你自己脖子上,你随时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