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承“嗯”了一声,去了陈世承的左边,挨着白京“躺”了下来。
这样,他的左手边就是陈世承,右手边则是白京了。
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清。
然后他感受到了右脸上落下了一个湿热的吻,他看了过去,刚好发现白京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翻滚流动的水形成了白浪,一时之间看不见水下的光景。
但陈修明能感受到,白京虽然平静地看着他,但他的手却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
他试图推拒,但白京凑得更近,甚至攀上了他的肩膀,直接吻上了他的嘴唇。
室内无人说话,只能听到汤泉池滚动流淌的声响,陈修明顾忌着周围都是他的亲人,想尽快结束这个吻,但白京偏偏不愿意结束,他们的身体靠得太近了——如果在池边放一台摄影机,录下现在的画面,寻常人看了绝不会认为他们仅仅只在接吻。
陈修明的手胡乱抓到了一个胳膊,他以为是白京的,便重重掐了一下,试图让对方冷静下来。
但他的耳畔却听到了低沉的笑声——那是属于陈世承的。
陈世承低笑着问:“明明,需要我帮忙么?”
陈修行说不出话来,他松开了握着胳膊的手,却又被陈世承扣住了手腕:“你娶的老婆正在发疯,我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陈修明被亲得几乎不能呼吸了,陈世承又这般对他,他的眼角到底渗出了些许水痕。
陈世承低叹出声,松开了陈修明的手,又用宽厚的手掌捏住了白京脖子后方的软肉:“莫要再亲了。”
白京就像是被扼住要害的大型猫科动物似的,停下了动作,缓慢地松开了陈修明的嘴唇,转而去亲陈修明眼角的泪。
陈修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角余光却发现陈亦煌和陈亦城不知何时凑到了一处。
他们并没有兄友弟恭地聊天,陈亦煌看起来刚刚是想冲过来“救”他,却被陈亦城用手臂箍住脖子揽住了。
陈亦城发现陈修明在看他,近乎腼腆地笑了笑,松开了陈亦煌,下一瞬,他被陈亦煌抓着头发按到了汤池里。
——草。
陈亦城没什么犹豫,直接喊:“大哥你快放开二哥,太危险了。”
陈亦煌抓着陈亦城的头发,把他拔出水面,但手指依旧死死地抓着对方的头发,不叫对方挣脱开。
陈亦城满脸都是水,却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陈亦煌,我的好大哥,你总说我和你不够亲近、我让你满腔亲情无从施展,但你能为了陈彤揍我,你能半夜不睡逼我向他道歉,如今陈彤死了,陈修明刚回来半年,你就可以为了他而把我按到水下折磨。”
“这和陈修明没什么关系,”陈亦煌也沉下了脸,隐隐约约,像极了陈世承,“是你先对我下了死手,我不过是反击你。”
陈亦城捧起水扬向了自己的脸,脸上的液体不知道是水,还是眼泪:“大哥,我的好大哥,你也曾把我当做你心爱的弟弟。”
“你一直是我心爱的弟弟。”陈亦煌有些粗暴地用手背去擦陈亦城的脸。
“这话你以为我会信?”陈亦城嗤笑出声,像一尾灵巧的鱼“飘”到了陈修明的身边,“我的好弟弟,你不打白京一巴掌,还愣着做甚?”
第119章
“……你有病啊?”陈修明面无表情地看着陈亦城,“我老公亲我一口,我就要打他,你是嫌我婚姻太幸福么?”
陈亦城笑了笑,又看向白京:“你给我弟弟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他这么护着你。”
白京没说话,只是虚虚地抱着陈修明,像是还没缓过来似的。
陈修明拍了拍他的后背,看了一眼他父亲、他大哥和他二哥,最后落在了陈世承的身上:“爸,你们怎么今天约在一起泡汤了?”
“你走以后,白京与你二哥之间发生了争执,我看不过去,便定下今晚一起吃饭之事,但人刚凑齐,你二哥又凑到白京耳边说了几句话,俩人差点打起来,我想了想,饭索性先不吃,都降降火气,便约他们二人来泡温泉,刚好你大哥也来了,那就四个人一起泡一泡。”
“……泡温泉和降火气有什么联系么?”陈修明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说的,他感觉这句话的逻辑不对,这么做的这四个人也像是瞒了他什么事。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脱光了泡在一起,再次吵架的概率会很小,因为人总有羞赧心。”陈亦城补充了一句歪理,“再说,我们作为家人,从来都没一起泡过汤,多少也是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