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哥。”余渔紧攥着钥匙，除了感谢，再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一千块——花式调酒的表演一场下来最多不过五、六百，冯书言是在帮他。
“行了，干活去吧。”冯书言挥挥手，转身离开更衣室，又在门口停下，回头叮嘱：“对了，你手上的功夫没生吧？表演别给我搞砸了啊！我刚和人家开始合作，你可得给我挣面儿！”
余渔摇头，套上白色的西装马甲，熟练地打好领结：“书言哥，你放心。”
在通过杜云诺的关系入职前，调酒才是他赖以为生的本事。
晚上七点半，余渔和一位DJ，五个服务生一起走进楼上会所的208号房间。
鎏金的双开门后是一间两百多平的豪华包厢，小型的吧台、舞池、KTV、休息区应有尽有，就是间缩小版的私人酒吧。
在休息区的中心，空着一张高高的圆形玻璃桌，旁边摆放着两箱高脚杯。
余渔确认那就是他今晚开场时要进行表演的地方。
挽起袖子，余渔开始搭建酒杯塔。
八点半，冯书言口中的“富二代”们陆续到场。
DJ放起暖场音乐，服务生们一杯杯取走余渔制作的酒水饮料，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余渔一边制作着经典鸡尾酒，一边看向高脚杯塔。
这是个欢迎会，主角还没到，表演自然也没有开始。
一位穿着性感露肩裙的女孩在朋友的簇拥下，挤到小吧台前，要余渔特制酒品。
“就这个吧，蓝色星球。”女孩的纤纤细指点在酒单上，眼睛却一直盯着余渔。
余渔扫了一眼酒单，挂着礼貌的职业微笑，同女孩做介绍：“这款鸡尾酒是以苦艾酒做基底的，只加入少量方糖，味道或许不是那么适合女士。”
跟在女孩身旁的几人忽然笑了起来。
女孩嘴角也勾起笑意：“你的抑制环很贵，对Alpha信息素的阻断效果也确实不错。”
余渔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女孩是个Alpha。
“抱歉。”余渔不好意思的微微欠身，戴上手套，转身从冰盒里取出一块用蝶豆花染成蓝紫色的冰块，开始制作手工冰球。
银色的单锥在晶莹剔透的蓝色冰块上舞动，一个坑洼的圆球初具模型。余渔又改换了银叉，为冰球修型。
30毫升苦艾酒兑水，滴水加入少量溶解的方糖。清亮的酒液呈现出渐变。
长柄的银勺在杯中划过，蓝色的手工冰球蹭着杯壁滴溜溜的打转，将宛若海洋般深邃的酒液搅拌出迷幻的色彩。
“您的蓝色星球。”余渔找出一片纯黑的杯垫，将酒杯推到女孩面前。
Alpha女孩扫了一眼灯光下幻彩迷离的鸡尾酒，重新看向余渔：“它和你一样的迷人。”
余渔礼貌而疏离地笑了笑，没有回话。
“乔睿？！”
Alpha女孩被人叫到，暂时收回了追逐余渔的目光看向包厢门口。
“别勾搭小O了！人来了，就在楼下，快快，让大家准备起来！都精神点，给他个惊喜！”
“好吧~”名叫乔睿的女孩无奈地摊手，离开小吧台。
“调酒师呢？快去把香槟准备好！”
余渔应声，推起酒水车走向玻璃杯塔。
DJ暂停了热场音乐，服务员们也关掉了大部分灯光，小心翼翼地靠墙站立。
一群家世显赫的男男女女静静地凑在门口，等待欢迎会的主角推门而入。
为了好看，盛放香槟塔的透明玻璃桌下是变色的彩灯。绚烂的灯光中，余渔从冰桶里取出新鲜的樱桃，放进杯塔外围的空杯。又拿了事先准备好的起泡酒，摇晃后，喷到杯底。
咔哒——包厢门被推开。
门口传来富二代们热闹的欢迎声。
彩灯亮起，DJ也重新放起欢快的曲子。
“欢迎回国！”
“回家快乐！”
“恭喜陆哥学成回国！”
拉花和泡沫彩带伴着此起彼伏的恭喜欢迎，漫天飞舞。
余渔对客人们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他躲在黑暗和酒杯后，静静地等待灯光移动到自己身侧。
然后，余渔踩着三层移动台阶，随着光束，缓缓登上高点，动作帅气地耍了个花招，打开香槟，倾倒在杯塔最上方的空酒杯里。
这是他今晚的工作中最重要的表演部分。
金黄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瀑布般流过一层层杯塔。
“欢迎陆哥回家！这第一杯酒，让陆哥先来！”人群中发出一声高喊。
“陆哥先！”
“陆哥先~”
众人的起哄中，一个面带止咬器的高大Alpha男人走进光束。
余渔终于迟来地看到了欢迎会的主角——双目剧震，他拿着酒瓶的手一松。
哗啦啦！
精心准备了一个小时的香槟塔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