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总是用最残酷的声音告诉他,他没得选。
钱,钱,钱……他需要钱,四十万根本不够。
余渔没脸再去向亲近的朋友借。
当然,他还可以再去选择小额贷款、高利贷……但这之后呢?他的“需要”是个无底洞,他没有本事,赚不到能够填满无底洞的钱,于是,他就只能像陆铭所说的那样,拆东墙补西墙,一辈子也还不完这累累债务。
余渔苦笑,掏出了口袋里的银行卡,拇指轻轻摸过那些凸起的账号数字,失神地望着磁卡上冰冷寂静的那抹深蓝。
在拿到这张卡之前,他不是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被陆铭包养和被其他什么不认识的人包养并没有什么区别与不同——都不过是换取金钱与生活的手段与方式。
甚至,被陆铭包养对他而言,或许……至少,他曾经喜欢过这个男人。
十年前,他曾偷偷地将Alpha放进心中最纯粹美好的那个地方。
他曾偷偷地喜欢过陆铭。
余渔没有再回办公室,穿过走廊,他独自乘坐电梯上楼。
“想好了?”
总裁办公室宽大的实木桌前,余渔应声点头:“想好了。我、”
“把抑制环摘了。”Alpha打断他。
余渔愣住,他没想到陆铭的第一个要求竟然会是让自己摘掉抑制环。
不,也不是没想到,他只是忘记了……从再次相逢,Alpha就一直想要他摘掉抑制环。
但不可以。
余渔咬唇,无助地摇头。
什么都可以,陆铭提什么要求都行,只有抑制环,只有抑制环不能摘。
“陆铭,我和你……上床。你想怎样都行。但不能标记,抑制环不能摘。”余渔知道自己没有提要求的资格,却还是艰难地说道:“如果,一定要标记……那,那就算了吧。”
余渔的头埋得很低。
陆铭看他的眼神越发冰冷。
“不想被标记?”
余渔听到了Alpha起身的声音。
“只要不被标记,你就还是‘干净’的?哈!”陆铭嘴角噙着不屑的嘲笑,向他走来:“余渔,这可是你说的,只要不标记,我想怎么样都行。”
余渔知道自己这样的作态又当又立,令人作呕,但他只能点头。
“可以。去里面的休息室。”Alpha凑到了他的耳边,低声道:“一会儿,不许求饶,不许哭。”
……
总裁办公室隔间的休息室是一间装修简约的卧室,配有独立卫浴。
不大的屋子里摆放着几件普通的红木家具和一张柔软的双人大床。
紧闭的窗帘,昏黄的灯光,暧昧的空气。
“出声。”陆铭抹了把前额,将湿漉漉的刘海全部捋向后方,露出了那张被汗水侵染的俊脸。
余渔却看不见。
Omega的脸深深的埋在杂乱的被子中。
“出声。”陆铭再次命令道。
余渔剧烈颤抖,却仍旧只是摇了摇头,没发出半点声响。
他不敢出声,怕自己一张嘴就会泄出难堪的哭腔。
实在是太疼了……
没有标记,也没有信息素间的融合缓冲,即使男性Omega的身体已经在为适应这样的行为而进化转变,余渔仍旧差点被疼晕过去。
Alpha冷漠无情不管不顾动作像是一场酷刑,比十年前的那次意外还要痛苦,将他的灵魂撕裂成两半。
不能求饶,也不可以求饶。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必须接受的痛苦。
但身体与心理上的双重折磨还是让余渔不争气的眼角滑下泪珠。
他只能把脸和眼泪一起藏进被子,昏昏沉沉的脑袋里此时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出声,不能让陆铭知道他哭了。
Alpha不许他哭。
“我让你出声,别像个死人似的。”陆铭道……
陆铭的眼神越发得暗了。
短暂的停歇不过是在蓄力,结实的实木家具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余渔不住向前,像是要逃跑似的。
……
陆铭的不悦更甚。
他极尽恶劣地逼迫Omega发出声音。
因为他想听。
他想听他的宠物狗发出那种柔软的哼叫,他想看这条笨狗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但这人却始终不肯做出半点改变。
简直就像是在故意同自己作对!
一种名为“扫兴”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
陆铭停下动作。
他想这条狗想了快十年,却没想到,真的拥有之后,竟然是这么的……无聊。
陆铭皱眉,冷下脸……想要把人轰走,却因为这不经意的一撇而失了神,是血。
Alpha一阵莫名的心悸,说不出的感觉在体内翻腾着。很烦躁,让他厌恶。
“草,怎么是硅基的……”陆铭低骂着,将这没有由来的烦躁感归罪于工具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