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灼年深深盯了一眼苏柏砚的后背, 如果目光有实质,苏柏砚已是千疮百孔。
苏灼年的房间就在苏柏砚房间的左边, 随着一声关门声响起。
姜映立刻推开了半压半骑的苏柏砚, 乌黑的发丝乱乱的,盘起腿坐在床上, 瓷白的手指勾了一下微乱的袜子,认真地看向他:“你真是有大病。”
苏柏砚嗓子里只是溢出了一丝薄薄的笑,并未争辩,起身大步走过去,把房间门关了。
好像能在情敌面前显摆真爽到他了似的。
姜映想走。
苏柏砚想留他过夜。
姜映对苏柏砚这几天频频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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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不要再做一次挺忌惮的,还是想走, 生怕这男人某个神经搭不对,做出一些二度勾引他的事。
苏柏砚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沓打印好的A4纸,递给姜映,声线矜淡:“这是一些我的喜好和生活作息, 目前的工作和公司旗下的业务,还有所有的人际关系, 不知道你想知道不想,不过用这种直观的方式能让你更加深入的了解我。”
姜映捏起那一沓纸,略略看了一眼,上面一格一格的列得十分清晰明朗,看得出来苏柏砚是用了心的,不过姜映没兴趣,又还给他:“我看它做什么,字太多了,我晕字。”
苏柏砚接过那叠纸,又放回了书桌上,从衣帽间拿出一个军旅用的折叠床放在了大床旁边,淡声:“没关系,我以后会一项一项告诉你。”
姜映:“随你的便。”
苏柏砚睡了小床,姜映也不再坚持离开,洗了个澡,拿了苏柏砚的睡衣,穿上之后,又出去了一趟,给佣人要了两只捕鼠夹,左边床下和右边床下各放一个,挑衅地看了苏柏砚一眼。
苏柏砚:“……”
虽然防不住人,但精神攻击性挺强的。
苏柏砚甚至开始怀疑那天姜映说的一般,是不是鼓励分。
第二天,富丽堂皇的别墅在清晨的第一缕晨光中苏醒,佣人们忙碌了起来。
姜映穿好衣服和苏柏砚一起下楼。
苏灼年坐在客厅的暗金沙发中,手里拿着一份财报,茶几上放着一杯清茶和一些精美的茶点。
斯文温淡,眼睑处的暗青色却暴露了他一夜未睡的狼狈。
管家走过来:“柏砚少爷,不在家吃早饭吗?”
苏柏砚整理了一下领口,淡声:“姜映还要拍早戏,我送他过去。”
苏灼年掀起眼皮,看向姜映:“映映,过来吃些东西,等得你在片场犯低血糖。”
姜映本来就对苏灼年有偏见,无论是像是生活中,还是小说中的刻板印象,苏灼年在他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有他哥在,姜映很难做到对苏灼年礼貌。
小姜老师难得有兴致,假笑了一下,再度阴阳怪气:“我犯低血糖只是晕晕而已,但是吃了你的东西可能会中毒身亡,抱歉,我不想和老阴比有过多的交流。”
苏灼年神色微沉。
姜映和苏柏砚到了别墅院里,苏柏砚从车库中把车开出来,示意姜映上车。
苏灼年也走了出来,还是一副斯文温淡的做派,知道姜映和苏柏砚谈了五年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但是两人真正打情骂俏的场景撞入他的视野后,他就再也绷不住了,他再度道:“映映,你对我有偏见。”
姜映乌黑的眼仁中闪过一抹诧异,很难办的样子:“啊?你才知道吗?”
以前总是忌惮这人打小报告。
现在大家都撕巴开了,还会在意这一点微乎其微的体面吗。
苏灼年走了过来,他目光沉静,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态度认真了起来:“映映,你对我有偏见无非是这五年来我一直在你和苏柏砚中间从中作梗,给老爷子通风报信,让你反感,但是起初我们不是这样的,我并不认为自己撺掇老爷子拆散你们有错。我喜欢你,我在情敌面前耍点心机怎么了?我不想在你面前有损形象,想保持风度,想坐收渔翁之利,想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再如神般出现,有这种想法这是我的错。”
姜映愣了一秒。
这个世界怎么越来越魔幻了?
不知道是伪君子居然会剖析自己的劣性根更让人震惊,还是伪君子喜欢他更让人震惊。
姜映舔了舔唇:“老牛想吃嫩草,也得问嫩草愿意不愿意吧?”
苏灼年:“嫩草愿意吗?”
姜映神色清冷:“嫩草不愿意。”
这不明摆着的吗。
嫩草也喜欢小嫩草,寡义廉耻的老男人永远比不成少年的赤诚与真心。
苏柏砚将车开了过来,降下车窗,示意姜映上车,对着苏灼年略挑了一下眉:“别光想着用甜言蜜语哄侄媳妇,有空也多关心一下你老爹的精神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