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老师跟过来看时, 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
妈的, 被秀了一脸。
妈的,臭情侣能不能尊重一下文艺工作者。
学摄影时。
老师说, “镜头是人的眼睛,要想拍出让人同感的灵气照片,就要学会用镜头亲吻实物”,苏柏砚的眼里好像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姜映纤黑的睫毛小弧度眨动一下,被自己这种在小细节上强行赋予浪漫的想法羞到了,用手给自己的脸蛋扇了扇风。
苏柏砚被姜映身上的清甜香气勾了心神, 性感的喉结滚了滚,将脑海中旖旎挥去,声线清冷:“你可以看着镜子跳,这样可以及时调整和掌控。”
姜映:“看着呢, 就是想看看侧面的效果。”
结束了练习,暮色四合。
姜映去浴室洗了个澡, 巫灵已经走了,练习生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整个十楼静悄悄的。
姜映出来之后,小脑袋上还顶着白绒毛巾,瓷白纤细的手指抓着毛巾擦了两下,就去置物柜前拿自己的东西。
他洗澡的时候,苏柏砚去了顶楼,这会儿修长的手指上屈着一个车钥匙扣,在电梯口等他。
苏柏砚肩膀宽阔,躯干劲薄,是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只是在电梯口的墙壁靠着就格外赏心悦目。
十楼走廊是声控灯,远处的天花板的长方形平板灯一个个灭掉,只有苏柏砚周身有光,微微颔首,看上去格外的清寥。
姜映走了过去,苏柏砚看到了他,金丝边镜片后的清沉双眸慢慢变得有了温度,苏撩苏撩的。
“……”
这一刻姜映竟然诡异的觉得苏柏砚只一只亟待被领回家的狗狗。
苏柏砚随手把他手里的一个白色袋子提上了,里面是他今天跳舞换下的旧衣裳,要拿回家洗。
电梯缓缓下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姜映坐上了苏柏砚的车。
一路上彼此都安静极了。
平时爱在他身边说一些骚浪话的苏柏砚好像死了,端庄的苏柏砚又回来了。
姜映愈发的觉得苏柏砚最近发生了不好的事。
黑色法拉利到达了姜家别墅外。
姜映下了车。
苏柏砚也解开了安全带下车,两人站在门的一棵紫穗槐下。
姜映对他笑了一下:“那,谢谢你把我送回来。”
苏柏砚只是静静看着他,姜映没有走,奇怪的瞅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苏柏砚往他身边走了两步。
姜映下意识往后退,可是身后就是线条凌厉的法拉利车身,他一时间没有太多的后退空间,就被苏柏砚抱住了。
苏柏砚抱着他,周身散发着悲伤的味道,很凉很淡,双手放在他的腰间,一寸寸收紧,下颌放在姜映纤细的肩膀上,他轻声检讨:“姜映,我这两天不该挂你电话,可是……杨向兰和苏旭宣回来了。我一想到我自己身上还留着他们两个的血液,有着他们的基因,我就想用刀片一片片把那肮脏的皮肉割掉,我太烂太脏了,不配见人。”
“我不想说的,把我痛恨的事情讲出来,对我来说,又是一种新的折磨。”
“可是,我更害怕你又不要我了。”
他如同濒死之人,却拼命抱住了海面上的浮木,在雨雾飘渺的苍茫大海中,紧靠着唯一的温暖。
姜映不是第一次听到苏柏砚用烂和脏形容自己,听到杨向兰和苏旭宣的名字,他也不可控制的气愤起来。
即使无关其他,小说中夫妇两人的虐童手段看上一眼都让人不寒而栗。
姜映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过了一会儿感觉他的情绪平复下来了一点,才慢吞吞道:“圈里那些万人斩都没有说过自己脏和烂,你干嘛这么形容自己。血液也是会新陈代谢的,你小时候那二两血,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你现在流的血是你自己的血细胞造的。”
过了好久。
苏柏砚垂着浓密的长睫,猩红的唇瓣恢复了一点正常的红色,如同想要攻击人类的吸血鬼收起了将人拉入深渊的利齿,小声说:“我没有家了,姜映,你能收留我吗?”
虽然不确定。
但是苏柏砚是不是有卖惨的成分在啊。
不管苏柏砚有什么目的。
姜映这会儿真没办法狠下心拒绝他,莹润雪白的脸蛋主动往苏柏砚脑袋上靠了一下,粉润的唇轻抿:“明天。明天你过来。”
“为什么今天不可以?是不是明天你就可以变卦了?”
苏柏砚漆黑的眼仁看向他。
姜映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纯稚的笑,有点无奈道:“今天当然不可以啦,我怕我哥揍你。今天我和他说说,开解他一下,让他真正接受我是会和男人搞在一起的同性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