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快要上课的前一分钟出现在了后门,江以温连忙站起身,将人拉到了自己旁边座位。
“以温你怎么来了?!”傅英彦左顾右盼,看到没人认出江以温才松了口气,“怎么只带个口罩?你也不怕被认出来。”
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桌上,被前面的学生们挡得严严实实。
江以温捏了捏傅英彦的手:“你还有心思管我,你最近没事吧?曲冰到底怎么回事?”
傅英彦本来因为看到江以温来找他而上扬的嘴角顿时耷拉了下来,不情不愿道:“刚开始的时候,我是真的烦死他了,觉得那家伙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只是后来我发现他是真的有病。”傅英彦一边玩着江以温漂亮的手指,一边道:“他前段时间对我做的事我就不告诉你了,反正很过分,我当时都想去报警!”
早已知晓的江以温保持沉默。
“结果他居然掏出了一张疾病鉴定证明拿给我看,还是他在国外进修的那所医院开的,是躁郁症……”
“当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说他当时就觉得自己有病才出国的,在和我相关的事上控制不住自己,”傅英彦停顿了片刻,继续道:“其实在那之前我已有隐隐的感觉到他偶尔的奇怪,只是那时我没有当作一回事。”
“所以我有时会想,如果当时我就提醒他,如果早些发现了,会不会就能治好了呢,”傅英彦声音闷闷的:“他还说得知我在国内找了……之后,症状比之前更严重了。”
“导致我有时候看见他‘发疯’也不好意思再骂他了。”
听完后,江以温只觉得傅英彦这笨蛋有时候真的傻得天真,不管曲冰说的话有几分真,对方很明显是想通过在傅英彦面前卖惨,从而进行道德绑架,甚至在试有若无地把自己得病的事和傅英彦关联起来。
很下作的方式。
江以温表情厌恶,但看到傅英彦眉间的隆起,无奈道:“这和你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是他自己得病,还是当时一声不吭地出国,亦或是回国后对你做的这些事情,你完全都是受害者。”
江以温拍了拍傅英彦的背,想将人从曲冰的圈套里拉出来,他声音温柔:“错的是他,不管是什么理由,他都不应该强迫你做任何事。”
傅英彦低低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江以温的话开导到。
“你喜欢他吗?”江以温另辟蹊径,企图从感情上下手。
这个问题傅英彦倒是回答得很快,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摇了摇头。
“我早就不喜欢他了,”傅英彦倏地转头看向了江以温,一改刚刚的愁眉苦练,双眼亮晶晶的说:“我现在喜欢——”
江以温连忙伸手堵住了傅英彦的嘴,将人未说完的话堵在了嘴里。
傅英彦记恨地咬了一口江以温手心软肉,“哼”了一声,不满地转过了头。
江以温嫌弃的把掌心的唾液擦回了傅英彦身上。
“真就是个小屁孩。”江以温好笑道。
*
江以温去找傅英彦的结果便是被对方拉出去瞎玩了一整天。
傅大少心安理得的旷掉了最后那节课,嘴里还振振有词地说着:“那只是节考察课,我请个假就好了。”
明日是周末,两人在学校附近的电玩城放肆地玩到了关门。
随后一起出去吃了顿烧烤,喝了点小啤酒,等结束时,已经都快凌晨1点了。
江以温把黏黏糊糊靠在自己身上的傅英彦扶稳,“就三瓶啤酒而已,别给我装醉。”
傅英彦“切”了一声,直起了身体。
傅英彦白天一整天没接到曲冰的电话就算了,现在都半夜了,居然还毫无动静,江以温觉得以对方的控制欲而言,有点不太正常。
江以温问:“曲冰平常都不找你?”
傅英彦打了一个酒嗝,声音含糊:“......我前几天都把他拉黑了。”
江以温赞许地拍了拍傅英彦猴子屁股似的脸颊,“做得不错。”
傅英彦虽然住得离这儿很近,但因为喝了酒,为了安全起见,江以温还是准备送对方回家。
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他还在你家里住吗?”夜晚很安静,江以温的声音传进了傅英彦耳里。
没有指名道姓,但指的是谁都心知肚明。
“嗯......赶都赶不走,”傅英彦叹了一口气,牢骚道:“他多牛啊,一个高材生,国外学成回来,就只在我住的这附近开个小诊所,还聘的别人管理,一天天的就光逮着我视.奸了”。
江以温看他不到二十的年纪就和满腹烦恼的中年人似的,揉了揉对方短刺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