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风把郁舒手里的酒杯抽走,换成了茶杯摆在桌上:“这是喝了多少?”
陈洁:“一杯还没喝完呢!”
陆凌风对郁舒的酒量有了数,见人盯着杯子不动,想来是醉晕乎了,便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拉过郁舒的手,把温热的茶杯塞进他手里:“能端稳么,自己喝?”
弦外之音,是要是端不稳,就喂他喝。
好在郁舒虽然有些醉了,但骨子里依旧渴望独立自强,喝茶这种事还是更习惯亲力亲为。
郁舒瞬间老实下来了,众人啧啧称奇,杨洛更是好奇得抓耳挠腮,上蹿下跳:“风哥,你刚叽里呱啦说啥了?”
陆凌风知道要是不告诉他这顿饭都吃不安生,于是勉为其难给他翻译,“我说——‘上课,请坐’。”
默了两秒,房间里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刻在DNA里的条件反射是吧?”
……
酒过三巡,包间里清醒的人不多了。
陆凌风算一个。
上回罗成那帮人说陆凌风海量可不是闹着玩的,没人见他喝醉过。
可是当他看见郁舒红着脸伏在桌案前哼唧呓语时,理智似乎在酒精的侵蚀下有所松动。
这帮醉鬼吃饭之前就做好一醉方休的准备,各自委托了室友来接。陈楚把最后一个王鑫送走后,单手架起昏昏沉沉的杨洛,腾出的另一只手颇有先见之明地在杨洛乱挥拳头之前扣住。
很好,还有意识就能自己走回去。
“我们先回了,需要帮你们跟宿管打声招呼留门?”
陆凌风垂眸看了眼几乎丧失意识的郁舒,说:“不用了。”
包厢里一桌极品酒菜被霍霍得只剩残羹冷炙,欢笑声和人群褪去,郁舒身边又只剩下陆凌风和几个空瓶子。
陆凌风拍了拍郁舒的肩膀:“郁舒?还能走吗?”
回应他的是节奏舒缓的呼吸声。
陆凌风向门口的服务员要来一杯苹果醋,把郁舒从位子上扶正叫醒:“郁舒,醒醒,把解酒的喝了,不然明天要头疼。”
郁舒终于有了些意识,苹果醋已经送到嘴边,不喝不礼貌,他喝了一大口,完事还抿嘴韵韵味。
不知怎么的,郁舒眼睛一睁开就望着陆凌风傻笑。
“这么开心?”陆凌风兀自揣测,“因为赢了比赛。”
郁舒点头,又摇头。
陆凌风搞不清楚他的意思,又问:“是还是不是啊?”
郁舒的脸蛋是被酒精浸泡过的嫣红,酒醉后用脑很艰难,好在回答陆凌风的答案不怎么需要过脑子:“不全是。”
“比赛赢了,开心,你开心,我也开心。”
说完便掉线了。
陆凌风把外套盖在他身上,在旁边半蹲着,视线在锁骨那颗红痣上搓磨:“你说我是完人,可我的恶劣,你未必知道。”
第28章 一夜宿醉
周围仍是一片昏暗,只有一道光剑破开了黑幕,郁舒缓缓睁开眼,头疼得皱起了眉,只觉得连上48小时博士的听译课都不会有这种炸裂效果。
这是几点了?寝室怎么没人开灯?
他躺在床上翻了几下身,并没有听见熟悉的铁架晃动吱哑吱哑的声响。
这不是在寝室。
窗帘被人拉上,只是不知怎么的留了一条细密的缝隙,那道光束正是从窗帘间漏进来的。
郁舒的记忆一点点回笼,昨晚他们夺冠了,陆凌风在台上送了他一束百合。
对了,他的百合!
郁舒“腾”的从床上坐起来,瞬间被眩晕感袭击,撑着床沿缓了一会儿双目才恢复清明,抬头一看,百合在电视柜上好好放着,原封不动。
郁舒松了口气,继续回忆。
他们一起去参加了庆功宴,他喝了几口啤酒,有面团发酵的香气,但是苦苦的,喝完喉咙里像有鱼在吐泡泡。
然后他就不记得了。
是谁把他送来这里的?其他人呢?
郁舒第一次感觉到断片的痛苦,好在这些问题都在微信群里找到了答案。
怪手巧的陈洁:朋友们都到寝室了吗?怎么样啊,头疼不疼?我今早起来感觉昨晚和人打了一套拳。
怪心灵的卫欢:我还好,室友有解酒药。
怪非酋的王鑫:到小卖部买了瓶苹果醋,结果走到门口底儿漏了……本来头就痛,正在走廊拖地。
怪怪的杨洛:昨晚只有风哥和郁舒夜不归宿吧?
此言一出,大家不知道在想什么,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接着有人开始@郁舒。
怪心灵的卫欢:@怪怪的郁舒郁老师醒了吗?
怪非酋的王鑫:@怪怪的郁舒郁老师,“酒精虽好,可不要贪杯”用法语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