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面条上桌,盛予珩本来想数落几句你这人现在怎么跟小学生一样幼稚,喝个可乐还要和比赛一样地跟自己抢。
但在看到那人的面色跟之前相比都苍白了许多之后,便没再说什么了。
只是把面条往明昭月的面前推了推,“先吃点东西。”
“哦…”明昭月有气无力地就拿起筷子,把食物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去。
大概是因为今天起的早了,运动量还大的缘故。明昭月现在除了胃里边的不太舒服之外,眼皮也在断断续续地打着盹。
困意涌现,他勉强地把碗里的面条吃完了之后,就起身告知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的盛予珩。
“我去睡觉。”
刚等盛予珩反应过来说了一句,“要是有不舒服就及时告诉我。”的时候,明昭月就已经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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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月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是凌晨两点。
刚刚困意来的太着急,卧室的灯和窗帘都还没来得及关上,现在月光和灯光交织在一块就显得格外扎眼。明昭月被刺的眼睛疼。
但是比从双目传来的痛觉更加明显的地方是胃部。
他这段时间在盛予珩家被养的格外好,以往天天吃的胃药都被换成了食补,就连间接性胃疼这种毛病都很少犯。
所以这次又开始犯病的时候,明昭月就格外地不适应。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疼过了,像戒断反应似地席卷了过来,痛觉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嘶。”明昭月揉着小腹缩在床上发出了一整闷哼,就连衣服也都被背上渗出来的冷汗给浸透了大半。
虽然身体上的疼痛尤其明显,但这也导致明昭月的大脑意识在此刻尤其清晰。
现在是凌晨时间,他不想要自己的动静吵到已经回来了的佣人管家们,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衣袖不放,转而去摸自己的手机。
明昭月在按通讯录的时候,身体连带着指尖一块都在发颤,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勉强强地拨通了120的电话。
报了地址确认的情况,明昭月已经满头大汗了。
接下来就是去衣柜里边拿件外套,再小点动静地挪动到盛予珩家门口…他咬着下唇有些艰难地想。
从床上到卧室的衣柜,再从衣柜到房间门口的这段距离,几乎是耗费了他睡了一觉之后积攒的所有体力。
胃里就好像被人偷偷地装了个挖掘机,每走一步就开始发动,带着剧烈的绞痛。
…靠。
明昭月难得地抛下自己多年的涵养就骂了句脏话。
这么疼,盛予珩是往自己的面里下毒了?
他就这样靠着骂人边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勉勉强强地就摸黑挪完了一半的路程。而剩下的一半还有一段需要下楼梯。
现在的疼痛已经很剧烈了,明昭月下楼梯的时候胃部隐隐约约就有往下坠落的感觉,越发加重了疼痛。
嘶…
明昭月疼的直打颤,生理性的泪水被逼在睫毛摇晃。
这杀千刀的盛予珩,当初是脑子有病吗买什么复式。
他有点被疼的受不了了,决定抱着自己的衣服先在楼梯上边坐下缓缓再接着走。刚一坐下,就被冰凉的瓷砖给刺激了一下,凉意很快就渗透了上来导致痛觉更甚。
明昭月掉着眼泪就哽咽一声,刚准备起身规避凉意,突然就感觉到家里边的灯被人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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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盛予珩的声音就从他的背后冒了出来。
“你在干嘛?”
虽然没干什么坏事,但当场被抓包的感觉还是不觉地让明昭月一抖。
在反应过来来的人是盛予珩之后,他下意识地就把自己怀里的衣服往人身上丢去。
带着刚刚积攒下来的恩怨一块,宣泄之后虽然不能缓解疼痛,但心里确实是得到了舒缓。
盛予珩被他的动作弄的有些懵,刚把挡住自己视线的衣服给拿开的时候,就看到了明昭月披散着头发,整个人都很凌乱。
眼尾带红嘴唇发白,双颊都透露出来的不自然的青色。
往日里嚣张跋扈的模样现在已经全然消散了,身遭的气氛透露出来了一股病态。
盛予珩心中一惊,而后拔腿就朝着明昭月跑去。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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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样一番的折腾,明昭月被盛予珩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病房里边的灯光冷冰冰的,就连空气中都弥漫这一股消毒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