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御寒微抬起手,他似乎想触碰下临棘的脸抚去他脸上的泥土。但想到什么,他那悬在半空的手最后还是缓缓收了回去,只微侧脸对云毓淡漠道:“你输了。”
云毓没有说什么,他还是懒散地坐着。
“走。”宿御寒只对临棘说了这一个字便抬起了脚步朝前面走去。
临棘不明白这是啥意思,他下意识看了眼云毓。
云毓那边则没什么反应。
最后临棘还是选择快步跟上了宿御寒。
可他刚动了没两步,一柄阴森浑身环绕着阴戾杀气的血色长剑便倏然出现,登时禁锢住了临棘。而那摄人且庞大的剑气则直冲宿御寒,宿御寒没有动作,在同一时间他的本命剑天枢也冲天而起。
天枢浑身环绕着寒冷的锐气。
它半点也就不惧云毓的本命剑,两把力量强大的剑让整座赫云峰的防御大阵都有些承受不住,发出的微微的颤抖。
很显然,云毓没打算让他带走临棘。
两把长剑在半空中冷冷对峙着,宿御寒则转过身来看向云毓,嗓音微沉道:“云毓,你想毁约?”
“是又如何呢?”云毓漫不经心道。
临棘站在他俩中间不太自在的动了下。
他悄悄退后了两步,以免他俩打起来殃及自己这条小池鱼。
其实临棘挺想他俩打起来的。
因为若是他俩打起来,那么临棘将会有很大的几率逃跑,所以他内心是有点小期待的,甚至都有点急。
【如果他俩打起来,咱们就趁乱走。】
【嗯!】
不过让临棘失望了。云毓和宿御寒并没有打起来,他俩都知道他们再打起来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所以双方都收敛了杀意。
“既如此,让他决定跟谁走。”
云毓嗤笑,似笑非笑道:“行啊。”然后他抬眸望向了临棘。
于是正在走神的临棘被推了出来。
一开始他还有些茫然,直至云毓问了他第二遍,临棘才终于反应过来。
“临棘,你跟着谁?”云毓看着临棘道。
如果临棘不傻,他会明白跟着谁才是正确的选择。跟着宿御寒回去,临棘伤宿御寒的仇可还没化解。
但在自己这,可以保住他。
可临棘却做了一个让云毓眼神一点点变冷的选择。他迎着云毓的视线硬着头皮慢慢后退到了宿御寒那。
赫云峰的温度顷刻间下降到了极点。
冻得地面都结成了一层冰。
如果说之前的云毓一直是随意的,仿佛一头慵懒的狮子,那么现在的云毓则完全醒了,他面无表情看着临棘。
临棘承受不住云毓个眼神,他本能动了动身体躲在了宿御寒的身后。
以前他们就经常这样。
临棘总是会惹云毓时不时生气,惹完了他临棘就一个滑铲窜到了宿御寒身后。宿御寒每次都会帮临棘,大部分情况下宿御寒跟云毓打起来基本都是因为临棘。
云毓跟宿御寒对峙着。
而远处的两只小剑灵也水火不容,只不过这次跟刚刚不同的是,它俩争夺着临棘的小剑灵。临棘的小剑灵被它俩抢得嗷嗷叫,但尽管在如此混乱的战况下,它还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果子。
这果子是之前古倏本命剑持肃给它的。
它还一口都没吃呢。
等它俩不抢了后,临棘的小剑灵才抖了抖耳朵,然后咬了一口怀里的灵果便继续埋在原地装自己是颗黑色的石头。
气氛冷凝,临棘一直装着哑巴不说话。
“别后悔。”
这是云毓给与临棘冰冷的一句话。
临棘自然不会后悔,因为眼下是他唯一的机会了。他若留在云家结果是什么很清楚,所以他必须要先离开云家再说。
他何尝不知宿御寒那也不好下手。自己一旦逃跑失败,两次加起来,数罪并罚的下场可能是临棘再经历一遍之前在云毓那经历的刑罚。
但他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试一试。
只不过在离开前临棘的本命剑灵被云毓抓住了。
“他你带走,这个小东西留在这。”
临棘的小剑灵闻言顿时嗷嗷惨叫出声。它不想留在这里,它想跟着主人。但临棘现在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别说去帮自己本命剑了。
算了,它留在哪里都一样。
宿御寒的本命剑灵见状倒是想带走临棘的小剑灵,但是却被云毓的剑灵冷冷挡住了,它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眼神透露着狠意。
仅靠天枢自己是没办法带走它的。
所以天枢看向了自己的主人,但是宿御寒并未管临棘的剑灵。
只抬脚朝着前方而去。
临棘见状也没有办法,他快步跟上宿御寒。
而在宿御寒带着临棘彻底离开前,云毓却来了句:“他是金丹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