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云毓是要放花灯的。
但河边的人实在是太多,所以云毓最后没放进河里,而是收进了须弥戒准备下一次花灯节再跟临棘一起放。
只可惜……
云毓闭了闭眼,等再睁开时那双眼眸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无情冰冷。那盏花灯也被力量倏地击得粉碎,花灯化成粉末洒落在地。
云毓看都没再看一眼,没有丝毫的留恋。
因为那盏花灯是临棘用魂力凝成的,所以当云毓毁了它以后,临棘也受到了重击。
于是系统就看到处于半昏迷的宿主忽地用力抓住了铐着他手的铁链。
紧接着临棘蓦然吐了好几口的血。
【宿主?!宿主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系统焦急地看着临棘问道。
此时的临棘感觉灵魂好像被撕裂了。
那种疼痛和之前的刑罚都不一样,他看着水面,但是却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临棘感觉自己似乎快要死了。
临棘双手终于失去力气,如他之前所愿般昏了过去。即使噬灵虫撕咬临棘,临棘也再没任何的反应。
系统发现了不对,它发现宿主的生命特征在逐渐减弱。
看到这系统顿时慌了。
它不知道怎么办,最后顿了顿选择给临棘注入了一点点系统的力量疗伤。
可以暂时维持一下临棘的生命。
*
好在最后临棘缓过来了,系统松了口气。
临棘甩了甩头。
现在他看到的一切东西都有些重影,脑袋也很疼,头疼欲裂。临棘忍不住往后磕了几下脑袋想缓解这种痛。
体内的噬灵虫还在继续撕咬着临棘。
虽然很疼,但也给临棘的身体修复了很多。这种不死不活的折磨,也就云家这么变态想得出来。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嘭!”
水牢外面传来了铁门被打开的声音,临棘手指一紧,身体下意识紧绷起来。
这次和之前不同,来得并不是守卫。
而是……云毓。
云毓走了进来,下属给云毓搬来了座椅,云毓坐在椅子上俯视着水牢里的临棘。
临棘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
“临棘。”过了许久后,云毓那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
“抬头。”
临棘睫毛颤了颤,勉强抬头望向云毓。
“说吧,为什么设下邪阵取我心头血和根骨。”云毓的语气相当平静,听不出任何喜怒,就好像在问一件很平常的事。
临棘动了动嘴,但是却没说什么。
不回答云毓问话的代价是很可怕的,要知道云毓本就没有什么耐性。临棘重重挨了一道用灵力凝成的狠狠一鞭子,胸口登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痕,痛得临棘忍不住发出悲鸣的低哑声音。
“说。”云毓语气阴冷。
“我……对不起。”
临棘再次挨了隔空的冷冷一道血鞭。云毓身体向前倾,望着浑身再次被血浸透的临棘,他双手交叉,道:“临棘,说。”
冷汗从临棘的额头不断流下。
他低低喘息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是,逼不得已的。”
“为什么逼不得已?”云毓平静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临棘的双腿膝盖就挨了云毓一脚,临棘膝盖一软反射性一弯,呛了几口水。
手臂也因为拉抻再次受了下伤,让临棘闷哼出声。
“说。”
临棘眼睫毛剧烈颤抖着,鲜血顺着裸露出来的锁骨缓缓流进水里。
“云毓……”
临棘再次挨了一鞭子,从脸到胸口。
“说。”
临棘身体颤抖了好一会儿,他微垂着头,生理性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临棘明白云毓是非要知道真相不可了。
“有人花重金收买我,我一时受到……呃啊啊——”这句话刚说出来,临棘就迎来了猛烈的一血鞭。这一鞭子比之前更狠,直接把临棘抽得皮开肉绽,甚至看到了里面的骨头。
“继续嘴硬。”云毓阴冷道。
临棘浑身都被冷汗和血浸湿,眼前逐渐出现了重影。
云毓倒也没有一直逼问。
他给了临棘一盏茶的时间休息,等临棘稍微清醒一点了云毓才微微动了下手指。下一秒他的手里便出现了一个小瓶子。
瓶子里是另一条噬灵虫。
云毓望着临棘,转了下手中的瓶子,道:“还记得这个吗?临棘。”
临棘一开始没反应,直至噬灵虫咬他一口。
几近昏迷的临棘这才又被迫清醒了些,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云毓。在看到他手中的瓶子后,临棘的脸色蓦然一白。
云毓双腿交叠,平淡道:“一条噬灵虫的感觉你知道,那你知道两条或是三条噬灵虫在你体内是什么滋味吗?云家曾有叛徒尝过,最多就扛了一个时辰,你想试试吗?临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