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已经万年了，放了他吧。临棘一族不能长期受锢闭之罚，再这样下去临棘的兄长会死的，形神俱灭。”
而古倏的话音刚落，他便闷哼出声。
只见古倏的身前的白衣缓缓渗出了血迹，古倏的嘴角也溢出了血痕。
“放肆。”古羲冰冷的声音传来。
但古倏并没有惧怕从而退缩，他继续道：“兄长，放了他吧。”
下一秒古倏便被一道强大力量重重击飞。
古倏落在地上，吐了口血。
第108章 凶兽残魂的龙角
一团犹如水球般散发着冷芒的力量落在古倏眉间。下一秒这团力量瞬间渗进了古倏的眉心，古倏闷哼一声。
古羲犹如天神一般屹立在半空之中。
他在查看古倏的记忆。
古羲虽然在这个世界万年之久了，但为了不影响世间万物的运行，所以他一直避世不出，外界一切他都不清楚。
在搜取到了想要的记忆后，古羲只一眼便掠过了全部。
看完后，古羲那冰冻的眸子渐深。
古倏还倒在地上起不来，更别说他还被古羲搜魂了。虽然古羲力量强悍，在这个修真界是最顶尖的大乘后期强者，可他再强搜魂还是不可避免伤到了古倏。
古倏的薄唇苍白，几乎没有血色。
伤虽然有点重，但他死不了，也是古羲给他的一点惩诫。
古羲收回力量后便转身消失了。
*
古羲回了后山关着段戾的灵峰。
段戾躺在地上静悄悄的，和之前一样，仿佛睡着了。
当看到段戾后，古羲那眼里的威严才稍褪去一分。他走到了段戾面前，然后将他缓慢抱了起来。
段戾的头靠在古羲的胸口上。
古羲环着段戾，目光在触及到段戾手腕上的玄链后，他的眼眸微沉。古羲看了那链子半晌，最终古羲抬手。
下一秒那链子被古羲的力量瞬间摧毁。
段戾身上的束缚去掉。
原本古羲是想让段戾受完罚，这样他才可以彻底洗去一身罪孽。这玄链不是一般的玄链，只有当段戾身上所有的罪孽都洗去链子才会自己消失。
这样被圣人亲自摧毁的情况很少。
昏迷中的段戾似乎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束缚消失，他的手指微动了动。这个发现让古羲眼眸有了些许变化，他目不转睛望着段戾。
但段戾的手指却只是动了那么一下，接着便归于平静，再次没有了动静。
“混沌。”古羲唤着段戾杀界的名字。
可段戾没有丝毫反应。
古羲闭了闭眼睛，他的脸贴着段戾的额头，明明是如此温情的拥抱，但在他们的身上却显得如此悲凉。
过了片刻后古羲直接打横抱起了段戾。
他带着段戾离开了关押了他万年的思过峰。下一秒场景一换，古羲带他来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瀑布边上。
这是古羲以前修炼时的栖息之地。
以前段戾很想来，但古羲未让他踏足，因为他身上始终有杀孽，不可踏入圣地。
当时段戾气疯了，还阴阳怪气了古羲。
可古羲依旧表情冷漠。
后来此事便不了了之了，段戾退而求其次，每次来找古羲就在外面等他。
所以这其实是段戾第一次踏入此地。
不，第二次。
当年其实段戾也有一次是进来的，但也是在他受伤昏迷的时候，所以段戾并不知道。因为清醒时候的段戾从未进过这里。
“段戾。”古羲低声唤着。
你若醒来，这次不会再赶你走了，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我陪你去见你的弟弟。
这是曾经段戾说的一句话。段戾那时候说想带着古羲见他弟弟们，因为那时候段戾很喜欢古羲，想带他让弟弟们看看。
但那时候的古羲没有说话。
段戾当时有些失望，但他深呼吸一口气还是选择没跟古羲计较，而是抱着手冷声表示那就以后再说吧。
但想到那些已绝于自己手的凶兽残魂，古羲的眸子又一暗。
他重新看向了靠在自己怀里的段戾。
“为什么。”
他不明白，不明白段戾为何执着如此逝去之魂。已经逝去的或原本就命中注定的事，不应该横加干涉。
他不懂，不懂段戾为何偏要强求。
若是他一心想帮最小的弟弟临棘古羲尚能明白。可他不懂已经死去的残魂，段戾为何也要冒着道途被毁，身死道消的风险强行干涉。
可无论他再不解，此事已成横在他们之间的沟壑，无法跨越过去。
古羲低头凝视着昏睡着的段戾。
过了许久后他抬起手，古羲想要给段戾洗去关于这一切的记忆。
但没过几息他又放了下去。
因为段戾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洗去段戾记忆代表要撕毁他神魂，他的神魂承受不住这些冲击了，很有可能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