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眼眸登时一沉。
宿御寒放下茶碗后便要起身离开,看那样子似乎确实对于所谓的‘真相’没有太大欲望,顾蕴想说也行,不想说也随意。
左右这件事宿御寒掌握着主动权。毕竟看顾蕴当时的模样,急的是他。
“宿御寒。”顾蕴果然叫住了宿御寒。
宿御寒驻足。
顾蕴轻笑了一声,语气冷静道:“看来是我小瞧你了。也罢,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告诉你。”
宿御寒转过身看向了顾蕴,他重回刚刚的座位,微微颔首示意顾蕴请讲。
“你原本喜欢的人,不是临棘。”
“原本?”宿御寒淡淡道:“这种事难道还有命定的不成?”
“自然有。”顾蕴眼眸泛起诡异的笑。
他凝视着宿御寒,继续道:“我在冲击元婴期时受雷劫淬炼时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而这些记忆里都有你。”
“我知你可能不信,认为是荒谬。但是宿御寒,我的那些梦里,你经常与一人对弈,对方棋术与你不下上下,而我,就精通棋术,临棘他精通么?”
宿御寒眼眸不知闪过了什么。
是的,临棘虽然喜欢下棋,但他的棋术一向很差,而且还是个臭棋篓子,是宿御寒下棋时不喜欢的那种棋品。
所以宿御寒很少与临棘下棋。
但他倒不是生气,而是对临棘有些无奈。是的,只有无奈而已。如若换成别人一直悔棋,那宿御寒可就不是无奈了,他的脸色会冰下来,甚至动怒。
然而临棘却打破了宿御寒很多原则。
他看向顾蕴,道:“所以,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当然不是,你很厌恶赏月对么?”
宿御寒手指一凝。
这确实是宿御寒不为人知的,他确实厌恶赏月。但是从未表现出来,并且平常时候也会一直赏月,所以别人一直不知其实宿御寒很讨厌赏月。
“你喜欢青色,绿色,白色。你喜欢竹子,你喜欢乐器,喜欢听竹笛声。以你的性格,你对未来另一半道侣的憧憬是能一起论道,闲时一起下棋,你们可以聊到一起去。但以临棘的性格应该很难吧?”顾蕴可是听说临棘书上的字都认不全。
“你想说什么?”
“你难道还没发现吗?临棘这个突如其来出现且让你莫名喜欢上的人非常古怪。有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是无法言说的,而我却梦到了这一切,梦到了你与我的很多画面,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
夜深露重,临棘吃饱喝足后就累的睡了。
他趴在云毓的怀里呼呼睡着。
云毓的手搁在临棘那毛茸茸的脊背上。临棘身上的毛是真的很长也很软,而且很密,摸着很是舒服。
“临棘。”云毓轻声呢喃着临棘。
临棘自然没有听到。
云毓见他睡得如此沉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接着云毓抬头看向了月亮,眼底闪过了一道凉意。
也不知道宿御寒审问出什么来了没有。
那个顾蕴似乎知道什么,他身上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云毓前几日就发现了。
不过不管怎样,他找个机会必定杀了那个顾蕴。留着他云毓总有种心神不定的不安感,似乎要发生什么。
既然早有预感,那肯定要解决再说。
他可不像宿御寒那般非要留着他破解什么谜团。虽然云毓也的确有点想知道那个顾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但他威胁到了临棘。
是的,云毓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他会威胁到临棘。
所以云毓想要杀了他。
想到这云毓看了看自己怀里还在呼呼睡觉的临棘。临棘似乎是有点冷,他往云毓怀里钻了钻。待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后便继续香甜地睡了过去。
“小蠢货。”云毓轻抚着临棘的脑袋。
临棘动了动耳朵尖。
云毓似乎是被临棘那无意识的反应逗笑了。他把临棘又往自己怀里提了提,然后低头凝视着临棘,看向临棘的眼神深邃凝重。
其实云毓算不上什么好人,他并没有名门正派那种羞耻感和正义感。
他看似修的是正道,其实心性冷漠。
云毓不清楚那个顾蕴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又知道些什么。先不说他嘴里叨叨的那些话是真是假,即使是真的,又怎样呢?
是啊,即使真的又如何呢?
云毓望着临棘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在看了好一会后云毓忽然低下头在临棘的脑袋上重重亲了一口。
还别说,这个感觉还不错。
就在云毓打算再亲几口时,他忽地察觉到了什么。云毓倏然抬起头冷厉望去,然后就看到了宿御寒的身影。
云毓眉头微挑,他卸去了杀意,道:“你怎么现在来了?不是说了三日后会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