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在外祖家这么多年,这要科考了,靖安侯府也该出份力,让他回去,我们才好照顾他嘛。”
“我会劝他的。”赵晢应了。
李璨也不知是哥哥原本就想回去,还是赵晢的劝说起作用了,反正,哥哥答应了和他们一起回去。
她很欢喜。
临走时,白家一众人在门口送他们。
李璨忍住了不曾哭,她要是哭了,外祖母一定也会哭的。
她不忍心叫外祖母哭。
她抱了抱老人家,软软糯糯地在她耳边道:“外祖母,您好好保重身体,我还会再来瞧您的。”
“好孩子,去吧。”白老夫人拍了拍她背心。
她心里明白,她都这么大年纪了,风烛残年,哪里还有机会再见着孩子?
但她也不想叫李璨难过,便只是豁达的笑着。
李璨松开她,转过身。
“心儿,有什么事别忘了给我们来个信。”大舅舅白胜先叮嘱她。
“好。”李璨答应了。
她快快地踩着小杌子,上了马车。
因为眼泪就要忍不住了。
白佩玉坐在马车里,靠着窗口没心没肺地挥手:“祖母,我走啦,等我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一天就知道吃。”郭氏笑骂了一句:“到了那里,处处听你表姐的,不可胡来。”
“娘,我知道了,您说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白佩玉嘻嘻哈哈的应了。
赵晢上前,朝着白家一众人行礼。
白胜先连忙扶住他:“泽昱不可。”
再如何,赵晢也贵为太子,他们可不能太自大了。
“今年冬日或是明年开春,还要劳烦各位长辈往帝京去一趟。”赵晢耳尖红红,垂眸开口。
白胜先与白胜兆对视了一眼,二人皆不曾明白过来赵晢的意思。
反倒是郭氏反应快,笑着道:“我听这意思,不是冬日便是春日,泽昱便要迎娶咱们家心儿,这是请两位舅舅去做见证呢?”
在大渊,成亲时舅父最大,要坐高堂高位做见证,这是规矩。
“是。”赵晢面色不变,耳尖却更红了。
众人都笑起来。
“这事,我们一定到。”白胜先一口答应下来。
“太子表姐夫。”白佩玉自马车窗口处探出脑袋,扬声问:“做什么只请长辈,不请我和哥哥姐姐们吗?”
一众人大笑起来。
赵晢回身,清冷的脸上有了点点薄红:“届时自然会有请柬派来。”
他说罢了,便大步走过去,上了马儿。
“外祖母,舅舅舅母,握瑜告辞了。”
李瑾也上前去辞行。
“去吧。
祝你此去一举高中。”
白胜先高声笑言。
其余人也都跟着说了些祝福与吉利的话。
“握瑜一定尽力。”李瑾再次拜别。
“去吧,路上当心些。”白胜先挥了挥手:“到了帝京,记得让人传个口信回来。”
赵晢与李瑾齐声应了,这才出发。
来的时候,赵晢与李璨同乘,将她照顾的周到细致。
归途中,带着白佩玉,可就不那么方便了。
赵晢不好总是去瞧马车内。
李璨这一路上,可就没有来时那么舒坦了。
她身子本就弱,这一年多,才稍稍好x了些。
但也经不住长时间的颠簸。
好在赵晢走得慢,一路上饮食也都照着她喜欢的来,入夜了不管邸舍小邸舍,总会寻一家,打点好屋子,让她晚上睡好。
如此,李璨身子倒也能受得住。
白佩玉倒是不管那些的,她能吃也能睡,成日里活蹦乱跳的。
惹得李璨好不羡慕。
她要是从小有这么好的身子骨,可要少吃不少苦头。
这一日,终于行到帝京城东城门处。
“殿下,是寿王殿下。”无怠高声禀报。
李璨挑了马车帘子往外瞧,便见寿王赵晈骑在马上,一身短打也难掩病态。
后头,是一众礼官,这是迎赵晢来了。
“他是谁?”白佩玉好奇地问。
李璨笑着回道:“他是二皇子,寿王。”
“哦。”白佩玉点点头:“他脸好白啊,好像身体不好。”
“寿王有心疾。”李璨压低了声音:“这种话,以后可不能在外头说。
有什么,咱们关上门,躲在屋子里说没有人能听到。”
“这都不能说?”白佩玉不由也跟着压低了声音:“我又没有骂他。”
“哪里还能骂?”李璨好笑道:“那是皇子,是王爷,不能随便议论。”
“哦!”
白佩玉抬起白白胖胖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惹得李璨直想笑。
寿王带着一贯随和的笑,招呼赵晢:“六皇弟回来了。”
“二皇兄。”赵晢拱了拱手。
“父皇命我带人来接应你。”寿王轻叱,马儿驮着他缓缓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