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不理会他,只看着李璨同赵晢,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喜悦,不叫自己显得太过欢喜。
赵晢这个臭小子,总算没有叫她失望。
此番,这亲事算是成了。
她的心愿,也达成了。
“皇兄,这不公平!”
赵峦见赵晢竟不曾选夏婕鹞,反而选了李璨,如何能忍?
“如何不公平?”乾元帝睨着她问。
宸妃也看了过去。
“方才,李璨连献艺都没有,她有什么胜出旁的姑娘的?
而且,李璨孩子心性,是众所周知的,她怎么能胜任太子妃之职?”赵峦嗓门都忍不住拔高了:“如此,便定下太子妃,恐怕多数人都会不服。”
“长乐说得不错。”太后此时也开了口:“确实难以服众。”
她有心想叫宋广瑶做太子妃,但也知道皇帝不会听她的。
而赵晢,从小就不理宋广瑶,更不指望他能选宋广瑶了。
不过,有她在,宋广瑶做个太子侧妃,应当不会有什么阻碍的。
赵晢看似对李璨严厉,却也带了李璨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一点感情?
她之所以开口,是怕李璨当了太子妃,赵晢偏宠李璨,她的瑶儿以后日子岂不是会很难过?
“父皇。”赵晢低头,不紧不慢地开口:“儿臣身为太子,娶妻娶得是太子妃,是东宫主母,也是掌管东宫中馈的女主人。
李璨自幼在我跟前,学业由我亲自教导,她的品德与能力我一清二楚。
若论掌管东宫后宅,在场贵女,无出其右,儿臣愿娶其为妻。”
宸妃听他这一番言语,抑制不住的眼含热泪,心里头欣慰又感慨。
这个臭小子,终于长了一回嘴,知道为自己争取了。
“泽昱。”赵峦语重心长地道:“李璨是你教导的,你自然觉得她好。
殊不知,旁人家的姑娘也是学了那些东西的。
掌管中馈,操持家务,是每个大家闺秀的必修课。
旁人可不一定不如李璨,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该慎重考虑。
可别一时随意,到时候后悔终身呐。”
“多谢七皇姑关怀。”赵晢谢过她,再次朝着乾元帝行礼:“父皇,儿臣心意已决。”
乾元帝正要说话。
赵峦再次开口:“皇兄,方才您还说,阿鹞她端庄大方,言行有度,有太子妃的气势呢。”
也就是乾元帝说了这句话,叫她信心大增,以为太子妃之位已经是夏婕鹞多囊中之物了。
谁知道赵晢竟然选了李璨。
这个时候若是再不提出疑问,任由事情成了定局,以后就没有机会更改了。
李璨做了太子妃,夏婕鹞要何去何从?
难道还要低李璨一等,去做太子侧妃吗?
“陛下只是说像,也并非说就要选夏婕鹞做太子妃。”宸妃侧眸,看着赵峦,语气尚可:“眼下,是泽昱选太子妃,自然该顺着他的意思。
再说长公主那干女儿,也有不尽如人意之处,若硬是要做太子妃,未免太过。”
“宸妃娘娘,阿鹞是我的干女儿,皇兄都对她大加称赞,哪里不如人意了?”赵峦对宸妃,一直是敢怒不敢言。
今日借着太后和皇后都在,量宸妃也不敢太过分,她想掰回一成,当即便质问了宸妃。
“她与长公主的儿子有过婚约,虽未成亲,但至少是定过亲的,只这一条,便很不妥了。”宸妃靠在椅背上,细细道来:“再一个,她手上有残疾,能做太子妃?
便是泽昱不在意,陛下能同意么?
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能同意一个手有残疾之人做太子妃?
要我说,长乐长公主今日就不该让夏婕鹞来,她本就不符合参选条件。”
她起先语气还算平和,说到后来,语速加快,言语间多少带了点气愤。
她真是越说越生气。
夏婕鹞算个什么东西?赵峦还非要将她配给赵晢,也不撒泡尿照照!
“宸妃娘娘!”赵峦坐不住了,起身道:“阿鹞的手,也不是天生的,她可是为了救人才会变成这样。
这在帝京是人人交口称赞的,连皇兄都说阿鹞心地善良,宸妃娘娘怎能拿这事耻笑阿鹞?”
“我并无耻笑之意。”宸妃看了她一眼:“我只是举例,并且我不同意夏婕鹞做太子妃。”
“泽昱选妃,只要皇兄点头便可,宸妃娘娘好像不必操这个心。”赵峦实在忍不住了。
该死的宸妃,这么多年,就从来没用过什么好语气同她说话。
“我不用操这个心?泽昱不是我生的?”宸妃左右看了看:“不然,长乐长公主向陛下提议一下,让他将我赶回凝和宫去如何?”
赵峦还要再说。
乾元帝找准了时机开口:“行了,长乐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