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于人家姑娘有意,就别这样冷着人家,真要是叫旁人抢走了,到时候可没人帮得了你。
若是无意,便当我与你皇嫂不曾说过这话。”
赵晢顿了片刻才道:“皇兄可知,北城门集结人手之事?”
“有所耳闻。”赵晈看了看四周,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六皇弟以为,他意欲何为?”
“暂未可知,我已经加派人手去那边了。”赵晢摇头,眸中隐着思量。
“人都去了北边玄武门处,所以,东宫的侍卫就少了。
六皇弟是不是怕七姑娘留在你身边不安全?所以才故意将她支了回去?”吴东苓扭头问赵晢。
赵晢微微拧眉沉默不语。
“王爷,他又不说话了。”吴东苓向赵晈告状。
赵晈看着赵晢笑了笑:“他不说话多数时候就是承认了。”
“太子殿下原是害羞了啊。”吴东苓故意朝着赵晢大声开口。
赵晢面无表情,只是加紧了步伐。
赵晈和吴东苓在后头笑出了声。
*
李璨回了靖安侯府,便一头扎进了鹿鸣院,不吃不喝的过了一日一夜。
张嬷嬷几人实在无奈,又怕惊动李老夫人,会叫李璨更加生气,只好去请了林氏前来。
糖糕沿途将李璨在东宫所遇之事,细细告知了林氏。
林氏点头,她心中有了数,含笑进了里间。
“心儿。”
她挑开床幔,轻轻唤了一声。
李璨侧着小身子朝里卧着,闻声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儿,坐起身来:“大伯母。”
“怎么哭了?”林氏取过帕子,替她擦拭小脸。
“我没有哭。”李璨半转过小脸不承认。
“还没有哭。”林氏指尖托着她小下巴:“你就像大伯母的女儿一样,从小就最爱掉金豆子,你哭不哭,大伯母还看不出来吗?”
李璨听她这样说,心里的委屈便翻腾起来,抿着小嘴,眼眶中抑制不住地涌出泪珠儿来,瘦削的肩一抽一抽的,强忍着哭声看着可怜极了。
“快别哭了。”林氏将她搂进怀中:“你是要心疼死大伯母还是怎样?”
李璨哭着道:“大伯母,呜呜呜……我……我以后再也不去……东宫了,好不好……”
“好,心儿不想去,咱们就先不去。”林氏轻拍她的背心,小声宽慰。
“不是……”李璨啜泣得厉害:“不是先……呜呜呜……不去,是以后都不去了……”
“以后都不去了?”林氏笑着在她头顶抚了抚:“你真想好了?”
“嗯……”李璨委屈地抿着小嘴点头,一会儿的功夫又哭花了小脸。
“好,好,都依着你。”林氏给她擦眼泪:“咱们先不哭了好不好?”
李璨靠在她怀里,又哭了一会儿,才算稍稍消了心头的委屈。
“好了,大伯母肚子饿了,心儿起来陪大伯母用些饭可好?”林氏轻声哄着她。
“大伯母,我不饿。”李璨坐直了身子,牵着她的手垂下眸子,噘着小嘴。
“不饿也要用一些,你的身子经不住折腾的。”林氏又哄道:“你这样不吃不喝的,可不仅是大伯母担忧,你祖母若是知晓了,也要跟着担忧的。
你平日里最是孝顺,她老人家都那么大年纪了,你一定不忍心叫她忧心的,是不是?”
李璨眨了眨眸子,顿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林氏吩咐外头摆饭进来,亲自替她穿了衣裳。
小厨房里早预备了李璨爱吃的饭菜,很快便端进了内间。
林氏喂李璨先用了半盏温水,才坐下用饭。
李璨吃了一小碗鸡丝燕窝粥,另外用了些小菜,林氏见她肯吃东西,心也就放下一大半了。
用过饭,林氏取过厚重的狐裘斗篷,替她裹上:“走吧,随大伯母去园子里转一转,消消食,顺带大伯母还有事要叫你去做呢。”
“什么事?”李璨抬起清澈的眸子望她,眼尾还残留着淡淡的粉。
“先出去,我再与你细说。”林氏笑着牵过她的手。
伯侄二人进了园子,沿着盛开的朱砂梅往前走。
“其实,你不回来,这几日大伯母还打算叫人去接你回来呢。”林氏含笑先开了口。
“大伯母到底是有什么事呀?”李璨不解。
“这不是年下了吗?”林氏笑着与她解释:“宸妃娘娘那里的礼我还没预备,想着叫你回来预备呢。
你小时候在她跟前,多少知道一些她的喜好。”
“咱们家是每年都给宸妃姨母送礼的吗?”李璨扑闪着长睫问。
“可不是吗?”林氏笑道:“每年过完年,宸妃都赏一堆东西给你,咱们家怎好不送礼?
你预备好礼,到时候亲自送进宫去,宸妃娘娘见了,定然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