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渔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一丝不善,旋即,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躬身赔罪。
“请小姐放心,奴婢是为了活命才必须讨好大人,若是没有了大人作依仗,奴婢难以在都城活下去,奴婢不曾对大人有过非分之想,更不敢有半步越池!”
杨月棠许是没料到她做出此举,忙上前扶住她,“江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我并非怪姑娘独得阿哥宠爱,姑娘出身不凡,花容月貌,莫说阿哥了,换作哪个男人不爱?
我是真心想求姑娘指点,姑娘能近阿哥的身,便说明了一切,就算姑娘不愿承认,这也是事实,若是姑娘能教会我一些法子,我可以向姑娘保证,日后我成了阿哥的妻子,也绝不会为难姑娘半分!
江姑娘,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才来找你,求求你……帮帮我好吗?”
杨月棠近乎卑微的哀求,叫她犹豫了。
从一开始,杨月棠就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很柔,一丝攻击性都没有。
就连崔氏刁难她的时候,杨月棠第一反应是劝阻,帮她求情,而非熟视无睹。
可惜崔氏太过强势,杨月棠并没有成功帮到她。
她觉得,若是杨月棠出身名门,定会被无数世家公子追求。
如今祁屹做了官,她们母女俩定会过得一日比一日好,杨月棠将来也不会输于高门贵女。
这样一看,杨月棠和祁屹倒是般配。
但她现在尤且自顾不暇,江家的冤屈还要靠她去洗刷,怎会有闲时替人牵线?
凝思片刻,江晚渔还是拒绝了。
“小姐,奴婢是罪奴,没有大人的宽仁,奴婢早已折辱死于军营,奴婢为报大人的恩情,留在大人身边服侍,除此之外奴婢对大人无半点感情。
小姐若是心悦大人,需得先摘掉兄妹之名,再找人说媒,此事方可成,请小姐放心,在小姐与大人的感情中,奴婢绝对不会成为绊脚石。”
杨月棠神色怅然,不甘地问道:“江姑娘是说什么也不肯帮我?”
她摇摇头,“不是奴婢不愿帮忙,是奴婢无能为力。”
“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只是姑娘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小姐请说。”
“莫要与阿哥再有越距之举,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忍受,但昨夜看着姑娘与阿哥亲密,心中不是滋味。”
江晚渔盯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了片刻才道:“奴婢只能答应小姐,若非大人主动要求,奴婢绝对不再刻意勾引大人,平日里除了日常伺候大人,类似昨夜那样多余的事情也不会做。”
杨月棠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妥协道:“那便如此,难为江姑娘了。”
江晚渔躬身作礼后,离开了主院。
杨月棠看着她那楚腰纤细的身姿,狠狠咬了一下手指。
江晚渔,你以为少了你的帮忙,我就没法得到阿哥的宠爱了吗?
也好,反正江晚渔的手段下作得很,只有贱妓才会用那种招式勾引男人。
她清清白白,祁屹要娶也只会娶她这样的女子。
更何况,江晚渔一辈子都不能诞下子嗣,就算她再能勾引男人又如何?
也就只是个供男人玩乐的妓子,脏死了!
想到这里,杨月棠的气才稍微顺了些。
她捏紧手中的帕子,转身之际,传话小厮跑了过来。
“小姐,大人不在,有外人来访,可要迎进门?”
杨月棠顿住了,她从未当家做主过,崔氏出门还未归,有外人登门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厮见她犹豫,接着道:“那人说是大人的战友,也是一位将军,听说回都城后受封了大官。”
杨月棠一听,做出了决定,“请进来。”
第55章 不知廉耻!
许鸣裕穿着鸦青色云纹团花锦衣,外披一件鹤氅,腰间挂着名贵的宝玉,就连束发的发冠都是极少见的血玉冠。
他大摇大摆地被请进将军府,就算顶着这个大肚皮,下人仍能当着他面,夸出那句‘玉树临风’。
进到正厅时,他见到杨月棠的那一瞬,不自觉地勾起了唇。
这祁屹真是能耐,身边的女人可都不是一般的货色。
那妓子娇媚,眼前这女人清纯,一看就很容易骗。
许鸣裕理了理鹤氅,作揖道:“听说祁老弟的娘亲来了都城,今日怎的不见老夫人?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小女姓杨,是祁大人的妹妹,也是随娘亲从岭儿村一同来都城的,娘亲出去置办些东西,还未回府。”杨月棠学着都城里的贵女福身作礼,姿态却有些小家子气。
“原来如此!我和祁屹是并肩作战的朋友,平定西北那次,若是没有我帮他处理军务,他可能现在还在西北打战呢!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之前也是个将军,现在任大理寺少卿一职,能与杨小姐相见甚是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