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开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光裸的长腿刚从被子里挪出来，手腕便被人抓住。
“去哪？”
林橘可扯过床单一角盖住自己身前的春光，羞愤地瞪着他，张了张嘴要说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干哑发痛到难以发声。
“遮什么？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摸过？”孙浩眼神里有一种餍足后的慵懒，眼角勾起狡黠的坏笑，语气中似乎还有几分骄傲的意味。
经一夜，孙浩也想通了，林橘可与周城之前的感情确实深厚，他不能操之过急，若是林橘可能立马转变心意，那倒是不像她了。
林橘可紧咬着唇，咬得下嘴唇印出齿痕，随后哑着声音骂他：“你这只.......阴沟里的老鼠！发情的疯狗！”
说罢，她抓过床头柜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周城瞥见了醒目的 110，猛地抢过挂断。
“报警？”孙浩的神情顷刻大变，眼神犹如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你就这么不喜欢我？昨天要不是我，你他妈都不知道被多少男的给轮了！”
“那也不用你管！”林橘可愤愤地直视他：“被他们睡和被你睡有什么区别？”
孙浩怔了怔，他看着林橘可背对着他快速穿衣服的背影，胸腔仿佛快要被气得炸裂。
“站住。”
林橘可根本不听他讲，然而当她要去握门把手时，突然发现这个门高级得她不会开。
脚步声渐近，孙浩的声音响起：“我从来不屑对女人使手段，可是你真的太不乖了。”
林橘可侧眸，视线落在他递过来的文件上。
“你还是先看看合同再确定要不要报警吧。”
“什么合同？”
孙浩微微挑眉：“你母亲签的合同。”
林橘可的呼吸一窒，心口隐隐不安。
“不知道吗？那一带的服装城都被我们公司收购了。”
林橘可一行一行地详看内容，目光渐渐凝在一段小字上，脸色微白：“业绩额......什么叫未达到本月业绩额，甲方需向乙方赔偿十倍违约金？”
“字面意思，约定的金额是十万，十倍违约金也就是一百万。”孙浩走上前，撩起她耳鬓的一缕长发在指尖轻绕：“可可，你母亲已经违约了。”
“不可能！一定是你捏造出来的！我母亲签劳务合同一定会给胡婶......”
“胡婶？”孙浩低笑：“这合同就是你胡婶哄着你母亲签下的。”
林橘可浑身发颤，不可置信地抬头望他，泪水无声滑落。
“她儿子闯了大祸，依照我国宪法，大概率会判十五年，可是，一个人的光阴能有几个十五年呢？于是我找上了她，替她解决燃眉之急，而作为交换，便是让你母亲签下这份合同。”孙浩揽过她的腰肢，俯她耳畔低语：“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周城抛弃你不是因为那晚的事，而是因为他的母亲，我给他提出了诱人的条件，无论是金钱还是最好的治疗待遇，我都一一满足了他，同样的，交换条件是把你拱手让人。”
感受到林橘可脊背发僵，孙浩温柔地安抚：“看看吧，其实周城也没多喜欢你。”
林橘可低低啜泣，湿漉漉的眼神受伤痛苦：“你为什么要这样毁我？那么多的女人你唾手可得，为什么偏偏是我？”
孙浩捧上她的脸颊，粗砺的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毁？可可，周城给你的，我也能给，周城给不了的，我照样给得起。你不会有任何损失，你接下来得到的，只会比过去更多。至于为什么偏偏是你。”
他的指尖勾住她的领口，碾着她的肌肤往下移：“大概是因为我很满意你的这具身体。”
林橘可认命地闭了闭眼，嘶哑着声问道：“期限。”
孙浩想了想：“一年。”
他还没对哪个女人的兴致长达过一整年，一年的时间，足够他玩腻了。
自从和孟笙瑶分手以后，许京野的睡眠状态越来越差，最近更是频繁地做同样的梦。
他梦见了他和孟笙瑶的婚礼，盛大而壮观，礼炮声响起，漫天的礼花落在他们身上，在庄严的婚礼进行曲中，许京野总是忍不住侧眸望向孟笙瑶，圣洁的婚纱穿在她的身上，柔和的光华在她姣好精致的面容上流转，美得他心尖都在发颤。
婚礼流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然而就在神父问孟笙瑶愿不愿意时，孟笙瑶迎上他期待深爱的目光，脸上的笑意消失，猛地推了他一把，许京野被推得踉跄倒地，他不可置信地抬头，忽然间，台上多了一个和他一样身着新郎服的男人。
当孟笙瑶说出我愿意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许京野震愕地扫了一圈，发现席位上无不都是熟悉的面孔，周城、林橘可、孙浩、孙宁、许京瑗、父亲以及同学教授，做得满满当当，他们欣慰地望着台上的新人，林橘可甚至感动到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