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搂过季青的腰,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等着。”他站起身,拉开了冰箱门。
裴述给季青炒了碗面,这个点已经是夜宵了,裴述也没炒太多,怕季青吃多了不好入睡。
洗漱之后躺上床,裴述还给季青揉了会儿肚子。
季青骗了裴述,坐了半天的车,她其实很累,窝在裴述怀里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裴述过了一会儿才把季青放下去。
季青动了动,翻了个身搂住裴述的腰,脑袋蹭了蹭裴述的胸膛,迷迷糊糊的说了句,“裴哥……晚安……”
裴述笑了下,轻声回她,“晚安。”
翌日,季青赖床,裴述跟着一起,过了十点两人才起,裴述洗漱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围上围裙去阳台做饭。
吃过饭,两人一起去见了陈婶。
门大开着,屋外的光斜照进去,走进去时季青唤了声,“陈婶!”
季青牵着裴述往里走了几步,话落不久便有人从里跑了出来,直接冲到了季青怀里,抱住了她。
“呦,你这妮子怎的又回来了。”
闻言,季青抬头往上去瞧,裴述跟着看去,说话的是之前把周叔送去卫生院的那个邻居大叔,此时他正趴在窗户上,半个身子都伸在外边儿,嘴里磕着瓜子,瓜子皮往下丢着。
“你们这是当菩萨呢,那药罐子都死了还这么帮着这一家,要我说,做过回好事就算了,这疯婆子要是摊上了可就甩不掉喽。”邻居大叔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嚷嚷,面上还带着笑。
季青没理他,一点点往屋里走,裴述朝人挥了挥手,没说话,跟了上去。
大叔见两人没给好脸的样,沉着脸冷哼一声,缩回身子回了屋。
季青走进去就看到周叔的骨灰被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除了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再无其它,惹眼的很。
自从陈婶的父亲去世之后,镇子上的人越发不待见他们,觉着晦气,亲戚也都是敬而远之,白事是办不了了,只能简单的让周叔入土为安。
一点的时候才有人拉着建墓的材料到了镇子上。
墓位定在后山上,镇子上没有过夜的地方,需要尽快完成,建墓时裴述也加入其中,墓修的是两人穴,太阳快隐下山时才得以完工。
装着周叔骨灰的木盒被陈婶轻手轻脚地放了进去,最后封了穴,一行人沉默的下了山。
路上,季青耷拉着脑袋有些难受,看了一眼前面的裴述,伸手想去牵他的手,却不想刚碰到一点,裴述抬手避开了。
被这么一躲,季青更难受了,看向裴述的眼神带着哀怨,“你干嘛。”
“脏。”
刚干完活没地洗,裴述手上都是灰。
季青现在急需找个依靠,不管不顾地去拉裴述的手,“脏怎么了,又不是不能洗。”
这次裴述没躲过去,被季青牵住了,索性随她去了。
一到家裴述就去拿了衣服进了卫生间,季青撇嘴去阳台洗了手。
陈婶跟着他们一起回了,被季青安顿在了沙发上,她自己去冰箱里挑了些菜出来,拿去阳台开始准备晚饭。
裴述收拾干净出来,看了眼沙发上的陈婶,走去了阳台,揉了把季青的脑袋,站到她身侧。
“打算做什么菜?”裴述问。
季青没理他。
裴述觉着奇怪,又问了一遍,“要我做什么?”
季青还是没说话,站在水池前低着头将白菜掰碎。
裴述挑眉,“季青青?”
“干嘛。”季青没好气的扭头去看裴述,她的眼尾有些红,看得裴述一愣,抬手用拇指轻擦了一下,轻声问道:“怎么了?”
“还不是你不让我牵。”她刚刚情绪上头,结果裴述还躲她,她现在不仅难过还生气。
“刚刚手太脏。”裴述的手搭在季青的肩上,捏了捏侧颈的肉,解释道。
季青轻哼一声,“那你帮我把青椒切了,蒜拨了。”
裴述笑着应道:“好。”
吃过饭,两人一起将陈婶送了回去,临走前陈婶拉着季青的手,低头紧盯。
季青答应陈婶明天还来找她,才把人放开。
第二天一早,裴述先起来收拾了行李,差不多了才去叫季青起床,“季青青,别睡了。”裴述伸手去捏季青的脸。
季青睁开眼看他,迷迷糊糊说:“亲一下。”
裴述凑上去亲了亲季青的唇,她直接两手环住裴述的脖子,裴述扶住季青的腰把她带了起来,季青又凑上去亲了一下裴述。
吃了些速冻水饺去找了陈婶。
大门已经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陈婶坐餐桌前的椅子上,看到他们来,急忙站起身去拉季青的手,把她从桌边领。
桌上放着一叠东西,房产证、存折、身份证等等,季青听见陈婶磕磕绊绊地说:“还……青青……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