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被他某种酸不溜秋的语气怼得哑口无言。
“既然你没有考虑好,那么,朕帮你考虑吧。”
“君上…”
“二选一,是朕杀了蒋怀州,还是你任朕玩弄,流掉蒋怀州的野种?”
文瑾看着蒋怀州身上布满伤痕,一起成长起来的兄长受苦,她的确不忍,从小到大蒋兄对她犹如亲生哥哥,蒋兄也有精忠报国的理想,并非恶人,只不过其主公是摄政王,大家立场不同罢了,便温声道:“以我对蒋兄的了解,他这次被擒,极可能是有自愿被擒拿的成分,毕竟他不舍杀害百姓,又不能违抗我义父的命令。君上明察,莫要错杀忠良。内忧外患,忠良难觅...”
“自愿被擒?”傅景桁见她言语间偏袒蒋怀州,脸上逐渐露出怒容,“在你心里,朕的铁骑便那般不堪,你认为他比朕本事大,朕需要他放水束手就擒,朕的子书,便是吃素的?可见,你心底里认为朕并不如他。”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在我心中无人可及。”文瑾百口莫辩,“而且,此时杀蒋怀州,若是激怒我义父,两方打起仗来,不是令乱世更是动荡吗…我最根本的是为你着想…”
“你如此为朕着想,朕当真感动!朕...有了一个好主意。”傅景桁轻笑着将手探进她衣线,揉抚着她柔软的肌肤,“朕先当着你的面杀了蒋怀州这逆臣,用他的鲜血为咱们助兴,然后再和你欢爱到流掉他的孩子,如何?”
文瑾急声道:“我说了一百遍孩子不是蒋怀州的,孩子是...”
“老莫,”傅景桁不待文瑾将话说完,便传唤老莫。
文瑾急声道:“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傅景桁根本不睬她,便朗声道:“刺死蒋怀州,将尸体送回文贼那里,再次告诉文叔,淮南民乱,朕亲自处理。若有下次不将朕的旨意放在心里,他那边的人陈尸的便不知是谁了。”
“是。”老莫便朝子书挥了挥手,“动手送蒋大人上路。”
沈子书将长剑自剑鞘抽了出来,便朝着蒋怀州的心口刺下去。
蒋怀州目视前方,并无闪躲退缩之意,竟是一副宁死不屈之姿。
“子书,剑下留人!”文瑾惊声轻呼,情急之下,从发髻中拔下了一柄珠钗,逼在了傅景桁的颈项,挟天子以令诸侯,“桁哥,冷静下来。”
傅景桁脖间登时一凉,比脖间更凉的是心脏,耳边又响起年幼时的文瑾跟在他屁股后面说着:桁哥,桁哥,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皇上,瑾儿会支持桁哥的。何其讽刺!
蒋怀州听见文瑾的嗓音,当即心中柔软,瑾儿救了他!
沈子书见君上被珠钗逼住,便缓下手中长剑,兄长那个脸色…可是黑透了!
军机处刘迎福对文瑾横眉冷目,恨在心间,君上留下这妖女活命,无异于埋下祸根!
傅景桁感受着那丝微凉带来的疼意,是文瑾将珠钗尖端抵在了他的咽喉,他瞳孔猛地收缩了下,眼底暗了下去,他曾深爱的好伴读正将锋利的珠钗抵着他的命门,她曾给了身处泥沼他的一缕光,如今又亲自将这缕光带走了。
“曾经朕将这珠钗送你做信物。你却拿它刺杀朕?你对朕,可真是支持啊。”傅景桁声音冰冷如不化的寒冰。
“傅...”
“为了蒋卿,是可以做任何事情的吧。”傅景桁轻声问她。
文瑾看到了傅景桁眼底的受伤之色,她明白自己伤害了缺乏安全感的他,他自幼不易,她从不舍伤害他分毫,今日实在救人心切,才将珠钗对着他,“留他性命,好吗。君上的政途中不该有污点,大理寺卿他是个受民爱戴的好官,罪不至死啊…”
傅景桁将颈项前倾,珠钗将他喉间肌肤刺破了些许,丝丝缕缕的嫣红将洁白的领口染红,“如何不刺下去?”
“不...”文瑾的手慌忙后撤,本就是无意伤他,这时竟紧张起来。
老莫大惊,连忙对沈子书摆手道:“子书,落剑。”
沈子书停剑待命。
蒋怀州吁了口气,虽然无法看清楚屋内境况,但他知道,政敌这里只有瑾儿会救他性命。他这次确实是有主动被擒拿的成分,诚然,老百姓无罪不能白白死去,而自己又不能违抗义父的命令,唯有走被君上活捉这一步险棋了,若是自己的性命可以挽救二万人性命,值得。
第49章 我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
文瑾是第一次将武器对准自己深爱的男人,她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内心的纠结折磨着她,“君上,蒋怀州并非恶人,他身为大理寺卿,为百姓平了很多冤假错案。只是朝堂大势并非他可以左右。君上心如明镜,万不要错杀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