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原来傅景桁一直没睡,在借着月色看她睡颜,拥在她身上的手臂突然察觉到她身体在他怀里不住的颤抖,他以为她做噩梦了,便连忙拍抚着她的身子问她。
文瑾的腹部开始宫缩,疼的非常厉害,又有羊水不住的流出,“我应该是要生了。”
“我都做好心理建设要走了,倒真要生了!”傅景桁也紧张起来,连忙起身把烛火点着,回到她身边来,掀开被子,就见她亵裤上被粉粉的水迹弄湿了大片,有血出来了,“我可也乱了。乱的我不知南北西东了。沈子书老莫应该来帮我拿主意。他二人比我有主意。”
文瑾当下里嘴唇已经没有了血色,“我好害怕啊。这就开始疼了。”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慌张。
“你不要害怕,沉着。我去叫稳婆进来。你一说怕,我就慌了。”傅景桁自己还不是手脚冰凉,文瑾面色苍白他也害怕的要命,他连忙开门唤道:“清流,叫稳婆都进来,立刻。主子要生了。”
“是!!”清流即刻去叫人,当下里暗卫都聚在窗边虔诚的等着龙嗣出生。
宅子里顿时灯火通明,丫鬟奴才忙活起来,端着数盆热水,包被,小孩衣衫都进了室内,军医是男人,当下没进来,在外面待命。
傅景桁复回到床边坐下,把文瑾身子半拥着揉着她背脊,小声安慰,不能替她疼,心理上还是有很大安全感给到文瑾,他说:“不会有事。我们没有做过恶事。你会平安的。我们的孩子也会平安的。”
文瑾一阵宫缩疼起来只觉得自己快升天了,咬着牙齿皱着眉心,冷汗出了一头一身,小声说,“太疼了。受不住。比肘骨出来疼得多。”
傅景桁吓得俊脸变色,但文瑾却是颇为隐忍的低声说话,他更为怜惜,直说稳婆:“都愣着干什么,快些进来啊!”
稳婆走到门处便听主子在震怒,便紧忙进屋,净了手便来到床边,将文瑾的亵裤退了,为她接生,伸手试宫口,“主儿听我的,叫使劲才使劲啊。开宫口最疼,眼下开了三指,开到九指十指就可以生了。”
傅景桁看婆子试宫口他说:“你轻点。真的,你这个手不能这么重。”
他坐在床边,不住的帮文瑾擦拭额心的汗水,然后指挥稳婆,他非常碍事。
一阵宫缩过去,文瑾痛意就没有了,又好受点,对傅景桁说:“这会儿不疼了。”
傅景桁的心和忽上忽下,看着她腿底不住的有血流出来,挺茫然,“还可以一会儿疼一会儿不疼吗?”
“嗯。”文瑾说,“不然你去外面等我吧。你挺碍事。我和稳婆还得照顾你的情绪。”
“我去外面干什么。”傅景桁皱眉,“外面等我哪里坐的住。我不凶稳婆,不问问题就是了。”
一阵宫缩,歇一歇,再来一阵。宫缩间隙,文瑾向傅景桁要了吃的,傅景桁也有经验了,她疼的时候他就安慰她,她不疼的时候,他就紧忙喂她吃饭。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灵。他能陪产一回真是很感恩。
宫缩开宫口折腾二个时辰,天亮了,开了七八指,越发频繁宫缩,文瑾已经偎在傅景桁怀里疼的没声。
傅景桁就一径儿说:“都怪我都怪我…”
清流在外面说道:“爷...天亮了。咱们是否启程返京...对不起我知道孩子生一半不该问,但如果再不走,五月一我们真的不能赶回京中了……”
文瑾看看天色,已经出了日头,她颇为虚弱道:“你紧忙走吧。这里不知什么时候才好。”
傅景桁问稳婆道:“什么时候生?”
稳婆因道:“开了八指,快得话还得一个多时辰吧。”
傅景桁简直被折磨死了,生孩子如此痛苦,他单看着已经受不住了,他想着朝里的状况,看着文瑾的状况,他坐在椅上又思考片刻,他还是决定留下,对清流道:“清流,咱们再逗留半日。待这边安顿好再走。”
清流也心下里非常慌张了,八天半就到五月一,八天半跑近万里,几乎不可能了,“爷...只怕晚归会出大事。”
傅景桁哪里走得了,他说:“咱们再逗留半日。生一半朕怎么可能走!”
清流把心一横,行,那就拼了,八天跑它一万里。
过得半个时辰,宫口开了十指,终于可以生崽子了,文瑾便听稳婆指挥用力,只觉得天旋地转,又不能退缩,又用一个半时辰,经历了严重撕裂之后,她将傅景桁手掌咬出血之后,孩子终于降生了。
孩子血水胎盘全泄出去了,带了十个月的胎终于瓜熟蒂落,人也轻松多了,成了两个娃的阿娘,甜蜜的负担,好爱她的孩子们,但以后说什么都不会再生了,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