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呕够了。我也不想呕的...可是我忍不住...”文瑾眼眶一酸,“不是有意提醒您我怀孕的事。我也是第一次怀孕,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想吐。您可以不那么凶我吗。”
“够了!一大早就眼眶泛红,看得人心...烦死了!”傅景桁不耐地将文瑾的话打断。
文瑾用冷毛巾往眼睛上擦拭了下,让眼眶不那么红了。
洗漱好,她用毛巾擦了擦面庞,腹中饥饿,便亦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小脸苍白的拿起老莫给她准备的那份碗筷,小口地吃着粥食。
傅景桁抱着手臂看她吃早餐,轻声讽笑道:“不是昨日出宫时立了誓,说再不吃朕的一粒米?这桌上哪一样都是朕的银子买的。”
文瑾心头猛地一酸,肚子里饿得打鼓,饥肠辘辘时,骨气就败给了饥荒,她再也忍不住,两颗眼泪便落在粥里去了,她垂下眼睛不说话,总不能不吃饭吧,拿人手软,听难听话是自然的了。
文瑾心下更是暗暗下定决心要走出门子干些自己的营生才是了,给康蕊黎做长工当起点就很好,这时代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靠父亲,嫁人靠丈夫,她都没得依靠,唯有靠自己了。
自己不吃饭没事,肚子里有孩子,她不能任性与他赌气,先忍气吞声吧,于是文瑾并不与傅景桁争执,仍小口地吃着粥,吃完了粥,还小口的吃着小笼包,一笼六小只,吃完觉得没有饱,也是找死,拿眼睛看了看傅景桁面前那笼小包子,六只,他一个也没动呢。
自己就多余看。不是找不快吗...
然,在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又不知死活地舔了下嘴唇。一幅馋样儿。
他看她那个眼神,她着实尴尬至极。
唉。
文瑾幽幽叹了口气。
傅景桁将他自己面前的一笼灌汤肉包推到文瑾面前,“朕说过,不出三日,你便会低头的。你瞧,才第二日,你的自尊便碎作尘埃。多吃些,开开心心和朕回宫去,阿嬷也该从寒山庵堂回来了。莫教阿嬷看出来咱们二人不合之事。”
第36章 朕养着你,无异于作践粮食
“嗯。”文瑾轻轻应了一声,倒是用筷子夹起他推来的小笼包,将他的六只小包子中的三只都吃进了肚子,什么味道不知道,吃着吃着就委屈起来,只尝到了自己的辛酸,粥里也有了眼泪的咸味。
心想,长林,你等着,娘亲迟早自己赚钱,买小笼包给你吃个饱,还不会有人在旁边冷言冷语的嘲讽呢。
傅景桁待她将包子清粥吃下,叹了口气,便起身先行出去了。
“瑾主儿莫哭了。”老莫连忙递给文瑾一张手帕,心疼道:“君上就嘴巴坏,实际心疼你的厉害呢。朝里一堆事等着他呢,他看着你吃下早餐,才放心先离开呢。”
沈子书方才便在门外候着,这时亦进得来,温言劝道:“嫂嫂莫看兄长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实际心里热着呢。对付他这样的人,嫂嫂就得脸皮厚些,死缠烂打少不得的。不是有句话叫做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嫂嫂挺住啊...”
文瑾不想挺住,只想跑路...
今晚某人玩弄她那关都不知怎么过去!
文瑾接过老莫的帕子擦了擦眼泪,心里记挂着玉甄和宝银,自己三四天没去薛府看看了,也想快些回京去看看弟弟妹妹,“没事。方才让秋风吹了眼睛,我这眼睛夜里做衣裳熬坏了,遇风就流泪。”
花囡道:“瑾主儿对君上真好,君上身上的一针一线都是瑾主儿亲手做的呢。瞧瞧素日里君上穿的那龙袍绣的宛若真龙在世。”
御驾一行打马回宫,一路无话。
待回到京城,入了宫门,傅景桁、沈子书在先,清流、老莫在后下了马车朝着金銮殿去早朝。
文瑾与花囡后一步下了马车,不近不远地跟在傅等人后面。
花囡似乎是将话语憋了一路,这时仅她与文瑾这闺中密友独处,终于是憋不住了,便靠近文瑾几分,小声道:“瑾,弄玉箫是什么意思阿?”
文瑾被问得娇颜羞红,把花囡的嘴巴一捂,“不可胡说。白日宣淫使不得!”
“啊,宣淫,是很色色的意思吗?”
文瑾颔首,“何止色色。我也是昨儿才懂的...简直令人发指!”
正巧傅景桁自前面回过头来打量这边,不知听见了没有。
文瑾回过味来,睨着花花,“等等,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不会听墙根了吧!”
花囡义正言辞道:“没有!绝对没有!”
花囡心想如此神秘的操作,实在想象不出画面,昨儿听墙根听得她一头雾水,子书却满面笑意,似乎子书听懂了。
行走间,自官道上,行来几位年轻的官员,后面是探花、榜眼、状元郎,打头的是军机处的刘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