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桁低下头注视着文瑾,他心中又疼又酸,“今天晚上你把话给朕说清楚。不是讨厌朕?做这些算什么。为了朕,清白不要了,你最在乎的自尊自爱也抛下了。苏文瑾,你今晚过后打算一辈子不再见我了,是不是。”
“嗯。”文瑾掐着手,“他说去漠北给我养一匹小马驹。我会把四斤留给你。你会骂我抛夫弃子,不负责任吧。”
“笨蛋!傻瓜!”傅景桁将她抱的很紧。
文瑾红着眼眶道:“现在怎么办?我...答应他了。但…”
说着,又颇为提防地看了眼南宫,埋在傅景桁胸膛里:“你走吧…”
“我不是孬种,不可能知道你在这,我关门出去装不知道,开庆功宴时我笑不出来。”傅景桁沉了音量,“你应该让我醉死在冷宫,或者被老文砍了。”
文瑾轻声道,“你要戒酒的。你一皱眉发愁,我就糊涂了。”
傅景桁问她,“小蒋在扬州等你?”
文瑾颔首,“嗯。”
傅景桁问,“你不去扬州行不行?”
文瑾耳根红透了,“答应了要去的,他等我到年初八。”
傅景桁还问,“不去行不行?”
文瑾小声道:“答应了要去…”
傅拥在她肩头的手紧了紧,“我不让去。跟我回家过年。”
文瑾肩头猛地一僵,心里怦怦乱跳,“这儿怎么办,我想走,四斤饿了。”
傅说,“长林饿了。”
文瑾倔强的说,“四斤。”
“这里我来处理。”傅景桁心疼极了,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去穿上衣服。”
文瑾获得了安全感,便舒了口气。
南宫玦叹气,他怎么会觉得她无害,她根本就脑袋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要什么,事后走得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中原女人果然比漠北女人要心思深,眼底便升起不少兴味之色。
文瑾便去了浴间把自己脱掉的衣衫,一件一件都穿了回来,宛如将自己的尊严穿了回来,因为傅景桁在,她便不再害怕了。想起和南宫险些在一起,就后怕起来。
傅景桁在文瑾进了浴间一瞬,便攥起南宫玦的衣领,往他下颌勾了一拳,把南宫嘴角也打出血来,他说,“解气了。你蹦哒恶心我一天了弟弟,看你穿粉色的时候就想招呼你了。”
南宫玦没料到广黎王会出手既快又狠的招呼他,抬手便要还回去。
傅景桁攥住他腕子把他拦下了,重重丢开了他手,“你还欠点火候,鲈鱼炖豆腐没放盐?没劲儿。”
“操。吃壮阳药了你!”南宫玦去照镜子把嘴角血丝擦掉,“傅你等着,有一天你跪着求我。”
“我跪媳妇儿不跪情敌的。”傅景桁睇向南宫玦,“人我带走了。晚些送个公主给你灭火。但文瑾是为兄一个人的,你吃不到的!”
南宫玦耸肩,“可以把人带走。兵符给我还回来。我去接老文回京。”
“他已经出京。你这步收不回去了。朕拿了你兵,你被动了。”傅景桁敛容道。
“兵不厌诈。反悔,你把我怎么?”南宫玦无所谓。
“你不和他搅和一块,你也就好对付了。”傅景桁听出南宫话里的威胁之意,明白他并不打算放人,便抿唇轻笑,“你老家门口着火了吧?秦怀素打得你家门口四处应急?咱妹妹吓病了,高烧惊厥,不知现在好点没有。”
南宫玦脸色一变,被提起家人,紧张了,登时觉得傅景桁老奸巨猾,一改不羁的神态,将茶碗搁下,严肃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第159章 背
“书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调查你底细,怎么投其所好和你结交?”傅景桁说着击了下手掌,“你与朕存同趣。苏文瑾是我广黎国为数不多的心怀大义的好姑娘。然,虽知你所好,她却是朕唯一不愿拿来投你所好之人。朕已经辜负她太多了,不愿她去漠北养小马驹,吃她并不习惯的冷水鳕鱼了。”
随着皇帝击掌声落,门处暗影一闪,一袭黑衫的男子进得屋内,男子容相颇为邪魅,额际有个寸长的伤疤,正是西周弑父上位的新帝秦怀素,他的小母后君恩十七岁了,正面色温和的在门外等着他。
“秦怀素!是你?!”南宫玦惊诧地张大了眼眸。
秦怀素对南宫玦颔首,西周语道:“是我啊,死对头。人生何处不相逢,最难他乡遇故知。”
南宫玦立时脸色难看,家乡边境屡遭秦怀素之兵力袭击,他来广黎便是来谈外援牵制西周的,不曾想傅景桁竟同时和秦怀素结交,且看起来私交甚笃,不由感叹广黎王城府之深,勾引他时同时勾引他的死对头,使两者相护牵制。
“傅兄,你竟然同时和我的死对头西周秦怀素这个禽兽勾结!你不是说过男人要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