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眼泪落下一瞬,傅景桁的手臂猛然一震,文...她哭了,一股烦躁自他心底升起,她不过在演戏,自己险些又上当不忍了起来。
薛凝心中狂喜,将玉佩接下之后,扭捏作态地说道:“妹妹,在湖水里冻坏了吧,衣服都湿了,快起身吧!往后莫要再心术不正的偷东西了。”
文瑾不再多费口舌,总归君上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等合适的时机。
“滚!”傅景桁眸色纠结的凝着文瑾。厉声斥道。
薛凝和温婆子对视一眼,忍不住得意的动了动自己的眉毛,看吧,本宫说过了,今儿必会让君上送给文小贱人一个滚字的!活该!
盛怒的语气冲进了文瑾的耳廓,她惊得身体一哆嗦,他让她滚,她既委屈又心酸,泪水便更凶了,她倏地立起身来,在众人的讽笑声里转身便欲逃离,“奴婢告退。”
然而,文瑾迈了二步,忽觉得手腕一紧,被人攥住,微凉粗粝的指腹触感在她手腕上谴卷,她猛地一怔,不解地看着攥着她手腕的傅景桁,只见他正出神凝着她,须臾才将冰冷的视线睇向薛凝,声线淡淡道:“朕是说,让你滚。”
薛凝变色,一脸错愕茫然,“啊...这...”
第16章 纵然与朕同床异梦...
薛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敢相信君上居然让她滚!
这是怎么回事呀,方才君上不是还为了她而罚文小贱人淌着湖水给她捡玉佩的吗?
怎么突然便让她滚了呢!心道君上到底爱不爱本宫,一定是爱的吧,肯定是文小贱人一哭,把君上哭得心软了!
果然贱人眼泪巨多,但是本宫刚才也哭了啊!君上如何不拉本宫手腕!哦,本宫可不是骂自己是贱人啊...
方才众人暗地里对文瑾的讥笑僵在脸上!
君上他为了区区伴读,而让贵妃娘娘滚?!
其中东墙角里的一名小太监斗着胆子抬起面颊看了一眼那年轻的皇帝,心中大惊,君上看着文瑾的眼神,分明是…有心疼之色的,就宛如这小伴读才是他的心尖肉那般!这到底是帝王心难测呀!
新贵妃过门翌日,就失宠了,还是被伴读给压下去的?!
君上未免太不长情了。果然帝王多薄情。
文瑾也颇为惊讶,他不是需要借薛凝外祖以及薛相的势力来巩固自己的皇权阵营么,如何会为了她,而驳了薛凝的面子,让薛凝下不来台呢?
薛凝背靠的薛相,外祖,娄太妃那个大姨母若都被得罪了,没关系么…
文瑾试着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然而却被傅景桁往前轻轻一带,将她整个人牵到了他的身近。
他原交叠的长腿自然微敞,她的身子立在了他的双腿间,手腕上肌肤被他攥得更紧了,将她白皙的腕子攥出了些红痕,便如打定主意不让她离开那般,只听他低声道:“乖一点。纵然与朕同床异梦,装也装得温顺些。别让朕当众用强,朕正好喜欢征服猎物,专治各种不服。”
文瑾手指微微一动,总归抵不过他的气力,便不再将手腕抽回来,垂着眸子,不说话。
薛凝不死心,真不敢相信君上用那般冰冷的语气让她滚,便提醒道:“君上,妾是您昨日新纳入宫的贵妃,凝儿呀!”
傅景桁耐心本就不多,肯花在女人身上的耐心便更少,听见薛的嗓音便心生怒意,冷然将折扇掷落在地,“无论是谁,皆不能忤逆朕的威严!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休要踏入朕的龙寝半步!朕给你的住处是漪澜殿。她仗着她义父的势不将朕放在眼里,你又是仗谁的势来藐视朕?你的开国元勋外祖?还是你父亲薛相?”
龙威不可忤逆!
攥住了薛凝,就攥住了薛、娄两门的纽带。大家各有掣肘。
众人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折扇险些砸在薛凝绣鞋上,薛凝登时面色惨白,扑通跪在地上,也是害怕君上降罪,自己会祸连满门,“妾身知错!妾不知君上不喜妾踏入龙寝,万万没有仗娘家及外祖姨母之势藐视君上。请君上明察!妾下次不会再不传自入了。”
“老莫,漪澜殿所有在龙寝滋事喧闹之奴才仆婢杖责二百。薛贵妃禁足一月,罚奉半年。即刻去办!”说着,傅景桁揉着作痛的眉骨,这一点薛凝就不如文瑾了,文瑾虽然不是好人,但是贵在安静啊,不耐道:“全都滚!”
“是,爷!”莫乾交代清流将漪澜殿的奴才仆从都轰出龙寝,莫乾则对着薛凝作出一个请的姿势,开始碎嘴子:“娘娘,请回隔壁开始禁足吧。龙寝只有君上和帝妻才可踏入的!万岁爷的脾气便是这样,吃一堑长一智吧。下回可莫要吵闹个不休了。还有爷让你莫哭,可真就是莫哭了,惹毛了君上,你看看这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