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保住性命就好。”王家大公子闭了闭眸，吐出一句。
王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放开他，双手扶着脸。
她转身，低头，无声抽泣了一会儿，擦干了眼泪，再回头。
“对。”王夫人点点头，“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好，以后，会好起来的。”
年长的丫鬟举步走来，递给王夫人一封信笺。
“夫人，这是在老爷的桌面上找到的，很可能是老爷的……绝命书。”
王夫人深吸一口气，才伸出手，接过了信笺。
她看了信笺一会儿，抬眸，对上自己大儿子的目光。
“希儿，没事，爹爹会醒过来的。”
她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举步来到小樱桃身旁。
“姑娘，这信，等会你们来看吧。”
小樱桃做了一个禁止说话的动作，接过信笺。
王夫人立即捂着唇，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小樱桃打开信笺，认真看了好一会儿，才将信笺折起来。
“这信，你们收好。”
王夫人从床上的两人身上收回目光，双手接过信笺。
小樱桃摆了摆手，低声道：“时间差不多了，去准备一个小盆。”
“我去。”丫鬟听见声音，轻轻应下一句，转身，小跑了出去。
很快，她抱着一个木盆，回到厢房里。
王夫人接过木盆，来到小樱桃身旁。
小樱桃指了指床边，说道：“你坐下，等会接住王城主吐出来的瘀血。”
“好，好。”王夫人兢兢战战地坐了下来。
小樱桃又看了凤九儿一会儿，伸手，落在王玉堂脑袋的一根银针上。
她微微拧动银针，王玉堂开始轻咳起来。
很快，他重重一咳，一口黑血从他的嘴里吐出。
紧接着，一声咳，他又吐了一口气。
一下，两下，三下……
王夫人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除了紧紧地握着盆，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好了。”凤九儿收回落在王玉堂身上的真气，扶着他。
“收针，泡浴。”
“嗯。”小樱桃熟练地将银子在王玉堂身上收回。
王夫人站起，让出地方。
她看着床上苍白如纸的脸，干涸的双眸，不知何时，又蓄满了泪。
“娘，我来。”大公子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木盆。
王夫人一动不动，目光还是舍不得在王玉堂身上移开半分。
在剑一和管家的帮助之下，一刻钟之后，王玉堂被放进了屏风后的浴桶里。
王夫人从厢房出去的时候，双腿无力，跌坐在椅子上。
第1839章 凤族篇：看你们的表现
“王夫人，你还好吗？”凤九儿放下茶杯，轻声问道。
“我没事。”王夫人摆了摆手，“郡主，这一次，真的多亏你了，我……”
“坐着吧。”凤九儿看着扶着桌子，想要站起的人，摆了摆手。
“我并不在宫里长大，不注重这些礼节。”
凤九儿又整整喝了一杯茶水，放下茶杯，抬眸。
“更何况，你们在那儿跪来跪去，我又不会多一块肉。”
“郡主，我……”王夫人看着凤九儿。
凤九儿摆了摆手，再次拿起茶壶。
“王城主的绝命信，我也看了，实不相瞒，他会落到今时今日这情况，也有我的责任。”
“是我的人将他要送出去的信笺拦截了，凤穹苍才没有第一时间知道此处的情况。”
“不过，我有我的计划，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王夫人一愣，很快也反应过来。
“郡主，小女子不才，但也明白郡主的做法。”
“我家夫君这辈子只做两件事，一是为父报恩，二是发展流川城，让城里的百姓能过上好日子。”
“也许，他并不是不懂得是非大义，可惜身不由己。”
凤九儿蹙了蹙眉，轻声说道：“凤穹苍当年给王家的恩惠我也调查过了。”
“这些年，王城主确实也忠心。”
“也因为他忠心，我们才不会轻易选择相信。”
“无妨，咱见一步走一步吧，你们不想离开这儿，可以继续住下去。”
王夫人一时着急，握上了凤九儿的手。
“郡主的意思是，可以保我们一家，是不是？”
凤九儿一垂眸，王夫人立即收回双手。
“抱歉！郡主。”
“无妨。”凤九儿摇摇头，“凤族现在的局面只是暂时的，以后的凤族会完整。”
“你们既然在我爹爹的管辖之地，就不必害怕凤穹苍。”
“至于我们以后我们要不要保王家，会不会用王家，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凤九儿抿了抿唇，站起。
“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们按照我的意思，照顾好王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