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丝娜被他问得一怔，“不是你还能有谁？我的城堡里最近都没来新的佣人呀。”
她大大的眼睛里写满真实的疑惑。
泽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一句蠢货硬生生忍下。
“我问你，”他说：“昨天你们两个出去罚站，整整一节课都没有回来，你们做了什么？”
黛丝娜心想还不是因为你没叫我回去。
她想归想，却万万不能这样说，她才不要被发现自己昨天是在跟他置气。
“我和谢利昨天……”黛丝娜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笑，然后停顿。
眼下这种情况，她这笑容配上意味深长的停顿，效果是很致命的。
泽维脑子里立刻闪过至少八百张乱七八糟带颜色的画面，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可怕。
笼子里的小白鼠察觉到什么，再次不安地尖叫起来。
黛丝娜看了小白鼠一眼，“它们这是怎么了？”
“继续说。”男人低沉的语调比平时多了几分压迫感，“你们昨天做了什么。”
“我们昨天，”黛丝娜只顾着看小白鼠，没有注意泽维的神情，“下了一节课五子棋呀。”
泽维眸光一滞：“？”
下了一节课五子棋？这话亏她说得出来。
她以为自己是五岁小孩子？
黛丝娜忽然想到什么，看向泽维：“等等，甜心老师，你不会以为我和谢利一节课没回去，是偷偷去外面约会了吧？”
泽维：“……”
黛丝娜狐疑地打量起男人，却发现对方移开了视线，像是在躲避她的目光。
肯定有问题！
黛丝娜思索片刻，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她震惊地看着泽维。
“好哇，甜心老师，”她说：“想不到你表面上斯文正经的样子，内心却这么……”
她脑子里闪过几个形容词，变态？好像没那么严重；龌龊？也不大合适。
她干脆不形容了，直接质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和谢利昨天整节课没回去，是找地方偷着打啵去了？”
泽维：“……”
果然她和五岁孩子的想法差不了多少，离成年人类还很远得很。
“差不多。”泽维随手抓起手边的实验器材，放在手里摆弄。
黛丝娜感到无语又好笑地“哈”了一声。
所以他口中那个她最近才开始密切接触的人，从一开始就是谢利？
他倒是早说呀！
她怎么可能和身为男主的谢利亲密呢？她不是她没有，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她巴不得从一开始就不认识谢利，免得干扰了主角们的剧情走向。
黛丝娜看着低头摆弄器材的泽维，问道：“甜心老师，你今年几岁了？”
泽维的动作一顿。
之前在罪恶之渊里的日子，他过得不知年岁，日复一日的黑暗会令一切生物失去时间观念。
也许是几千岁，也许是几万岁，他说不清楚。
“男人的年龄不能随便问，你不知道么。”泽维一本正经地说。
黛丝娜笑起来。
“想不到甜心老师长得这么年轻，内心却是个老顽固。”她一拍桌子：“你就是担心我和谢利早恋，对不对！”
他简直比她的班主任还要古板，班主任都不管她这些的！
泽维：“？”
黛丝娜不等他回答，便已经自顾自地笑岔了气，心想她和谁早恋都行，就是不可能和女主抢男人。
不管是玛丽娅还是谢利，都是天生克制她的存在，她还想在这个世界多作上几年呢。
黛丝娜直到从办公室走出去，都没能止住笑，泽维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脸上满是无语。
过了一会儿，一只黑乌鸦飞了进来。
黑乌鸦“啊！啊！”地叫了两声，泽维很快领会了它传达的信息：找到雕像右腿的下落了。
“很好。”
泽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那个蠢东西好像很嫌弃他无法走路，等他找回雕像右腿，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表情一定会很蠢很蠢。
黑乌鸦又叫了两声。
它在说：主人，您现在是在笑吗！
泽维一怔，立刻压平了自己的唇角，“你看错了。”
黑乌鸦：“啊！”
它扇动翅膀飞了一圈，然后落在办公桌上。
当那两只乌鸦爪子刚一落在桌面的时候，桌面上原本被黛丝娜拍出的裂痕“咔嚓”一声，呈蜘蛛网状开始迅速蔓延。
然后只听一声巨响，整张桌子四分五裂，轰然倒塌。
黑乌鸦扑腾着飞起来：“啊！啊！”
主人我不是有意把桌子压塌的！都是您最近让我吃了太多的蛋！
它很惭愧地把头埋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它的脖子由于太酸，只能悄悄抬起来一点点。
黑溜溜的眼珠瞥了一眼，黑乌鸦震惊得再次“啊！”了一声。